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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霍裘輕輕頷首,也不知到底信了她幾分,竟是一聲不發地轉身就走了。

唐灼灼頓時有些傻眼,不知他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人既然都來了,也不給她一個信兒,這西閣她到底能不能進?

雖然她本就沒抱什麼希望。

霍裘走了十幾步,沒聽到後邊的腳步聲,一回頭見唐灼灼兀自站在亭子裡,髮絲上落著晶瑩的光,身形亭亭嫋嫋,像極了那年落水的嬌縱小姑娘。

她那時還小,渾身上下溼得和落湯雞一樣,閉著眼睛直髮抖,他將人撈起後唐灼灼順從得不像話,摸索著勾了他的脖頸,滾燙的身軀嬌軟得不可思議。

他從未和女子捱得那樣近過,那股子淺淡的幽香將他逼得狼狽不堪,將人放下就匆匆地走了。

此後看著她在另一個人身旁肆意笑鬧,高傲得像天上的那團烈日,可那人並不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眼看著她過了笄禮,霍裘終於還是忍不住使手段將人娶了。

終於也受盡了她的嫌棄和厭惡。

璀璨的光亮打在樹葉上,再落在霍裘的眼皮上方,他驀地回過神來,眼神冰寒下去,聲音如刀:“還不過來?”

唐灼灼對上他漠然的視線,有些靦腆地笑,意識到他這是要放自己進去了,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跟在他身後,隔著步的距離都能覺察出一股子寒意。

他墨綠色的衣襬繡著雲紋隨著不疾不徐的步伐輕晃,不知是天氣太過炎熱還是旁的什麼原因,唐灼灼手心出了些汗,她低頭踩著路邊的石子,沒注意到霍裘已皺著眉停了下來,眾目睽睽之下撞了上去。

“啊!”清涼的薄荷香氣隨著額頭上的痛感一同鑽進腦子裡,唐灼灼身子踉蹌一下,眼淚水頓時在眼眶裡打轉。

霍裘不動聲色鬆開了環在她腰上的手,隔著衣物都似乎能觸到她綿軟得不像話的身子,他頓時覺得指尖有些酥麻,眸子也沉了下來。

“殿下。”唐灼灼撫著額心抬頭望進他眼裡,卻似觸到了兩汪無邊的幽潭,周身都是他強硬的威壓和他身上清爽的薄荷葉子的甜香,唐灼灼急忙退後幾步,大而亮的杏眸裡蓄滿淚水。

“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霍裘沉聲低喝,劍眉皺得死緊,垂在身側的手指卻忍不住動了動。

他只道她出生將門,生性桀驁嬌縱,從不曾見她雙眸含淚的模樣,只除了洞房裡的那夜。

她被死死困在自己身下,面上的表情痛苦而隱忍,甚至夾雜了幾絲顯而易見的厭惡,直到後來,她哭得像被全世界遺棄的孩童。

其實他也不好受,又疼又手足無措,真真見了她連串的眼淚又捨不得,只好緩下來一顆顆吻進肚子裡。

那股子苦澀的滋味從唇舌間蔓延到心底,那夜格外的長,霍裘想,她的苦是他一手造成的。

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既做了決定,就合該把這人好生寵著,一路縱著,將至尊至貴都給她。

只是她驕傲得像只孔雀,任憑他涉千山萬水,羽翎卻從不為他而綻放。

唐灼灼和他唱反調習慣了,下意識就想張口反駁,但瞧到他眼中潛藏的一抹憂色,氣勢不由弱了下去,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霍裘劍眉皺得更深,再不瞧她一眼,大步朝著閣子裡去了,那些守著的人忙不迭跪了一地,唐灼灼將安夏安知留在外頭,獨身跟在霍裘身後。

才一進去,面上的燥熱感就被迎面而來的陰涼溼冷壓了下去,就連吸入鼻腔裡的空氣都帶著深濃的寒意和書籍的陳腐味兒。

唐灼灼面對著十幾排的書籍,杏眸瞪得圓圓的,似是不敢相信一般,她朝著隔了七八步的男人驚歎道:“世人皆言殿下文武雙全,妾今日一瞧,倒是覺著名不虛傳了。”

若不是真心喜愛,斷不會尋這樣多的古籍孤本在殿裡,日日時時翻看,也不怪他才能如此出眾了。

她字字清麗,句句誇讚,聲音裡的驚訝之意顯露無疑,霍裘腳步微有一頓,“虛名謬讚而已。”

唐灼灼垂下眼眸輕笑,同時不動聲色打量著四周的環境。西閣內部空間極大,這些書被擺放得錯落有致,牆面上的青磚石古樸,唐灼灼隨手拿了一本出來,藉著閣子裡微弱的光一看,卻是一本虎鈐經。

她頓時興致缺缺,霍裘瞧著她變臉的樣子,眼底深處飛快閃過一絲笑意,旋即又消彌下去,聲音醇厚得如同埋了十幾年的老酒。

“你不是向來自詡將門虎女?竟是看不得兵書?”

他話語平平,偏偏唐灼灼聽出了一股子嘲弄的意味,頓時將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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