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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頁

“只是……”他頓了頓,分外感慨:“只是這臉上的劃痕著實重了些,恐會留下疤痕。”

葉氏呼吸一滯,雖然原也猜到了,但聽太醫這麼一說,心裡就更不好受了。

柳韓江和李德勝此刻則是守在霍裘的床邊,將才熬出來的藥一口口喂霍裘喝下去,等碗裡的藥汁見了底,他和柳韓江才走出了屋子。

夜裡星子閃爍,瞧著分外迷離朦朧,美好得像夢境一樣,只是如今,倒沒人有心情欣賞。

鴉聲陣陣,寒意襲來,柳韓江連著守了兩日兩夜,好容易見那藥汁生了效,霍裘額上的溫度降了一點點,他才有心思回自己院子小歇片刻。

葉氏正坐在庭院裡的小石桌旁,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他回來了,也只是牽強地笑笑。

“夫君勞累了兩日,先去屋裡歇會吧。”她聲音如水,對著柳韓江道。

“不急。”他撩了衣袍坐在她身側,玉樹臨風面若冠玉,一舉一動皆是從容風流。

“我知你心裡不好受,可這事卻不能怪你。”柳韓江牽了葉氏的手摩挲幾下,目光悠遠,道:“且這也不能算是壞事,經此一事,殿下必將真正明白皇家無親情,行事再無需顧忌。”

葉氏不明所以,片刻後試探著道:“夫君的意思是殿下這次的瘟疫,是六殿下所為?”

柳韓江目光頓時深邃起來,片刻後點頭低笑,“是,也不全是。”

葉氏向來不關心朝堂上的局勢,見柳韓江不想多說,也就沒有繼續問,只是抿了抿茶道:“娘娘臉上的那道疤怕是好不了了,都怪我當時沒有叫人跟著她。”

柳韓江揉了揉她烏黑的發,低聲輕哄:“等回了京都,自然是有辦法的,莫要再自責了。”

霍裘再次醒來時,夜色正濃,彎月兒掛在天幕正上方,慘淡的月色如水潺潺,流淌到了院子裡。

屋裡的中藥味久久不散,紅燭滴淚搖曳不止,腦子裡的沉重感也一點點散去,李德勝就守在床前打盹,聽了細微的動靜睜開了眼,見他醒來,大喜過望:“主子爺,您可算是醒了!可要喝些水?”

睡了這麼久,喉嚨的確又幹又熱,霍裘抿了抿茶水潤喉,察覺到了自己身子的變化。

雖然頭依舊有些昏脹,但再沒有那種動也動不了的無力感,原本死死凝住的內息也開始緩緩流淌,滋養全身。

“孤睡了多久?”

“殿下,現在正是三更,您睡了四個時辰了。”

霍裘輕輕頷首,動了動手指,眸子裡的血絲交雜,卻仍舊幽深,他盯住李德勝問:“太子妃研出了藥方?”

他死死皺眉,半坐起了身子,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那個嬌氣包的身影,心底突生出一股慌亂。

李德勝額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到後脊椎背,讓他根本不敢抬頭直視這位爺的目光。

偏生這個時候柳韓江又不在。

簡直是要命!

“回殿下,正是娘娘試出了藥方。”李德勝畢恭畢敬地答。

霍裘食指微動,想起白日裡那小女人嬌嬌媚媚地湊到跟前,直說自己這個神醫,定不會被瘟疫難倒的,卻不曾想竟真的這樣快就想出了法子。

又夠她好一陣得意的。

他面色漸漸柔和下來,以為她是累著了回屋歇息去了,一時之間心尖溢位淡淡的甜意。

這兩天,還真多虧了這個嬌滴滴的心尖尖兒。

“那幅畫還在書房?”霍裘面上仍帶著柔和的笑,就連聲音也輕得不得了,只有李德勝頭更低了幾分。

主子爺這是徹底被激怒了!

“回殿下,那畫被太子妃丟到火盆裡燒掉了,娘娘說就是因為那畫,殿下才染上瘟疫的。”

霍裘略感訝異,沒想到唐灼灼心思敏銳到了這般地步,自己一字未提,她就能順藤摸瓜找出源頭。

那畫他初看時只覺得心煩意亂,既氣又恨,醋意不受控制,卻沒有想到霍啟有這樣的膽子出手,等回過神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中了招。

他冷冷地笑,劇烈咳了一陣,而後擺擺手道:“柳韓江呢?”

“先生守了兩夜,直到太醫說殿下脫離了危險,才將將回院裡小歇。”

李德勝心裡越是緊張就越是不敢看霍裘的目光,霍裘是什麼人?只不過一兩眼就看出了端倪,沉聲問:“發生了何事?”

李德勝腿一軟,險些就當場跪了下來,臉色慘白,他幾乎可以想象太子妃那頭的訊息若是傳到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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