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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頁

,她心裡到底有些不舒服,於是起身道:“皇后覺得好就好。”

“皇帝現在還在乾清宮處理政事?”

唐灼灼點了點頭。

“瞧著天色,應是不早了。時七,你去乾清宮伺候著,順帶著給哀家與皇后帶一句話,叫皇帝注意著身子。”

唐灼灼驀然抬眸,沒成想關氏竟這樣心急。

她上一句才允了下來,下一刻就這樣被定下乾坤。

時七爛漫嬌俏的小臉上頓時漫出一層顯而易見的喜意,唐灼灼一個不留神瞧見了,只覺得心尖上像是紮了針一樣的難受。

胸口處的陣痛緩了好一會兒,唐灼灼手指尖都忍得發白,才堪堪覺著自己好過一些,好歹能分辨出眼前的場景與形勢。

嫩綠的宮裝消失在她的余光中,唐灼灼垂下眸子,低頭望著自己繡著牡丹花紋的鞋底繡面,竭力忍下心底的那股陡然升起來險些叫她紅了眼眶的酸澀。

這不怪關氏的。

她心裡再清楚不過,事關皇嗣,她無所出,那麼自然有的是人想取而代之。

關氏給足了她皇后的臉面,也沒有說什麼重話,就連人都先給她挑了一個。

還有什麼可說的?

關氏估摸著時間,也是長途跋涉接連好幾日沒有歇息好,面上的疲憊不言而喻,但到底有所顧慮,淡淡地吩咐人擺好了棋局,這才拉著唐灼灼的手道:“許久沒有與人對弈,哀家今日倒有些心癢。”

唐灼灼眨了眨眼睛,微低頭道:“兒臣陪母后下幾局。”

關氏不過是怕她出了這慈寧宮將人半路截胡了去,她又怎會不知曉呢?

唐灼灼緊緊抿著唇,幾次都出了錯,就連關氏見了,也只得嘆了嘆氣,又瞧了瞧外頭的天色,道:“你快回去吧,好好養著身子,有空就多來我這慈寧宮走走坐坐,咱們兩個,也好好說會子話。”

唐灼灼斂目,起身告退。

慈寧宮與長春宮離著並不算遠,外頭寒風凜冽,吹在臉上如同刀子刮在了骨頭一樣,唐灼灼手裡抱著個湯婆子,卻幾次腿軟得幾乎走不動路。

她親自把霍裘推向了別的女人。

長夜如鬼,形影不離,安夏攙扶著她,面色凝重,勸慰道:“娘娘,咱們忍著些。”

這後宮佳人添了又添,除了忍著,好似也沒有旁的法子了,她到底心疼自家主子,接著道:“皇上心裡是有娘娘的。”

藉著前頭宮女手中搖晃著的燈籠,唐灼灼抬眸,黑水銀一樣的眸子泛著涼氣,直直地望向前頭那一座大殿的暗黑屋簷,那是乾清宮。

唐灼灼手指微微動了動,又倏爾緊緊抿了抿唇,加緊了步子。

回到了長春宮,熟悉的果香味兒漸漸散開,繚繞在她的鼻尖,唐灼灼疲憊地闔了眼,梳洗過後便睡下了,她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一樣,拼湊不起一個完整的身軀來。

寒冷,深入骨髓的冷。

紫環進來給香爐添香料,她輕手輕腳地準備掀了珠簾出去外頭守著,卻不料唐灼灼突然出聲,聲聲清冷,“若明日皇上未曾下旨,便將那宮女提為貴人。”

紫環有片刻的愣怔,而後輕輕道了聲是。

只有唐灼灼知道,這話到了她的嘴裡,用了怎樣的力氣才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說出來。

艱難至極。

她睡得十分不安穩,隱隱約約只覺得眼角有些溼,身子又倦懶得很,動都懶得動一下。

唐灼灼一向沒心沒肺慣了,如今卻真覺著錐心的痛,卻第一次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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