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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頁

“唐灼灼!”霍裘劍眸驀的睜大了些,面色極陰沉地伸手卻捉她手臂,卻被女人再輕巧不過一個閃身避了開來。

手掌落空,男人堅毅冷硬的面容上不可抑制地就帶了些怒氣,屋塔幕靠過來,見他氣成那樣,似是心有所感,感慨道:“皇帝莫要擔憂,這隻大蟲識得唐……皇后。”

他一時恍惚,竟險些還當眼前之人是兩年前與那姑娘形影不離的唐家丫頭,舌頭一時繞不過彎來。

霍裘黝黑色的瞳孔裡燃燒著幽森的火,自然垂在衣側的手背上暴出青筋來。

任何一個人,都比他更瞭解他女人的過往。

而他對此一無所知,甚至就連暗衛也查不到什麼。

他能從平日裡的蛛絲馬跡中猜出許多東西來,可她不想說,他也就耐心地等著,這一等卻彷彿沒有盡頭一般。

她顧慮重重,平日裡嬉笑玩樂,什麼話都敢說,可偏偏一些事,明明知道他已然查到了什麼,就是閉口不提一句,牙關比誰都嚴實些。

簡直就像特意拐著彎來氣他一樣!

就像方才被狼群圍住時她藉著風神不知鬼不覺撒出去的藥粉一樣,正如她嘴上認真說的那句一樣,她說她護著他。

還有上回夜裡燭火熄盡,她偷偷往他嘴裡塞的那顆丹藥,功效立竿見影,瘟疫過後所留下的後遺症一掃而盡,甚至內力更勝從前。

若是旁人,還不知要如何邀功,偏生只有這麼個不省心的,竟愣是半字不提。

平時唐灼灼這女人沒出息得很,一些小惠小利就樂得不行,真要有大功勞的時候,縮得比誰都快。

霍裘緩緩吐出一口氣,壓抑著鬱氣冷聲問:“如何識得?”

屋塔幕眼神也黯了下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皇上可認識南平王府的姑娘?”

南平王府就一個嫡女,又自幼與唐灼灼玩的好,品行也還算不錯,比她那個腦子進了水的兄長朱瀘討人歡喜。

霍裘輕微頷首,就聽屋塔幕沉著聲音道:“這大蟲,就是上回秋獵時這兩姑娘執意要救下的。”

“難怪它也不攻擊人,原是聞著娘娘身上的味了。”

屋塔幕說罷,又伸手指了指那顯然有些興奮起來的大蟲,道:“上回還是朱琉硬拉著我將這大蟲綁起來才勉強包紮住了傷口……”

他突然住了嘴,提起那人的名就覺得渾身莫名的煩躁。

就在兩人說話間,唐灼灼已走到了離大蟲十步左右的距離,眼看著它享受地眯了眯眼睛,霍裘這時卻也步步向她靠近過來。

他逼近上前,後頭的禁衛軍自然也跟著動,大蟲感受到了肅然的殺意,頓時立起身子齜牙咧嘴咆哮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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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渾的聲音刺破耳膜, 霍裘硬生生頓了步子, 聽出那大蟲聲音裡不滿的警告意味, 瞳孔裡聚集起深幽的黑色。

他一停下步子,身後的人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唐灼灼,回來!”男人的聲音裡到底帶上了震怒和未知的驚懼, 他從身後抽箭的時候手都是抖的。

林間的風帶著些溪水的甘甜,吹得枯葉紛落, 正巧落下幾片在那大蟲的鼻子上, 它伸出兩隻黃色的大爪子去撓, 倒是像極了童心未泯的孩童。

唐灼灼見狀,輕輕擰著的眉頭倏爾就舒展開來, 她知道霍裘的擔憂,轉身輕聲道:“陛下別擔心,咕嚕就是來找臣妾玩兒,它不傷人的。”

聽了這話, 一直跟在霍裘身後的李德勝身子險些有些不穩,不傷人?就方才那一聲吼,他甚至都見到了它血盆大口裡未消化掉的肉沫,還卡在牙縫裡。

我的娘娘誒, 那可是隻活生生的不認人的野獸啊!哪有有那麼通靈能認得幾年前的人?

霍裘深深吸了一口氣, 看著她一步一步走近那瞧起來就不好對付的長蟲,恨死了她這永遠不聽話的性子。

想上前去護在她跟前將人拉回來, 卻又忌憚這怕那野獸不管不顧直接將她咬傷,到底投鼠忌器, 崇建帝人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還只能眼巴巴坐以待斃。

小女人背影再纖細不過,長風吹起她的髮絲,也吹動了她雪白腳踝上的銀鈴,叮叮噹噹的空靈又幽靜,如果不是旁邊有隻安靜如貓的猛獸,崇建帝甚至要再一次被迷了眼。

咕嚕從石頭上跳下來,動作輕盈劃出一道矯健的弧度,唐灼灼眼裡閃過些許緊張,見它慢慢圍過來,試探性地低呼:“咕嚕?”

它頓時從喉間溢位幾聲低低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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