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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瀘面色漲成豬肝色,一口氣不上不下的,被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面羞辱,他自覺還要點臉,於是冷聲道:“既然二姑娘都這樣說了,那臣也就不強求了。”

他巴不得能有個這樣的結局,反正除了失些面子,他也不吃什麼虧!

這時候,齊國公終於忍不住撥開人群衝著上首的三人行了個禮,隨後指著朱瀘的鼻子中氣十足地罵:“我閨女連帳篷都沒有出一步,還不知是哪個登徒子使人打暈了冰霽的侍女,世子也真是不把自個兒當人看,什麼牲畜不如的話也能說出口?”

說罷,他從鼻子裡冷哼一聲,扶起地上默默流淚的白冰霽,心疼得眼眶都泛了紅,有些哆嗦地重複:“不嫁就不嫁,咱們就留在府上,爹爹與兄長養著,日子比勞什子不靠譜的王府舒坦得多。”

言語間,卻是一點顏面也不留了。

朱琉頓時閉了閉眼,險些一個腿軟,這下好了,把齊國公府也得罪了個徹底。

朱瀘早晚會將南平王府整垮!

看著像是一瞬間老了許多的齊國公,霍裘對著朱瀘冷哼一聲。

唐灼灼撫了撫晶瑩的指甲,望著瘦弱卻不氣弱的白冰霽,難得放柔了聲音勸慰:“二姑娘受了委屈,便先回帳篷吧,這事,本宮想南平王府定會給齊國公府一個交代。”

交代?還能有什麼交代?最好的結果也就莫過於將她從簡娶進門罷了。

唐灼灼別有深意地頓了一下,眼尾一挑,緩緩地笑:“朱世子說是與不是?”

朱瀘臉皮狠狠地跳了一下,在眾目睽睽之下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是字來。

齊國公嫡長子跟在胞妹後頭,下去的時候瞧著朱瀘的目光像是一柄利箭,能輕易洞穿他的頭顱一般。

眼看著這麼一出醜事接近尾聲,關氏拍了拍唐灼灼細嫩的手背,有些疲累地低聲道:“哀家年紀大了,看不得這樣的事,該如何,交由皇帝和皇后定奪就是。”

霍裘頷首,吩咐人將關氏護送回了帳篷。

不知是不是錯覺,唐灼灼總覺著自從瓊元帝過世之後,關氏就一天一天眼見著老了下去,原本四十幾的年齡瞧起來像是三十開頭,如今卻也生了好幾根白髮。

其實她心裡也全然不是表面上那般無動於衷吧?

哪裡真能說不愛就不愛呢?

朱瀘仍舊是跪在地上,南平王妃則是滿臉疲倦與失望交織,顯然也是傷了神。

而在場唯一一個從始至終冷著臉連表情都沒有變過一下的,只有朱琉。

霍裘將手裡的茶盞不輕不重放在桌上,不大的動靜卻叫人沒由來覺得心驚肉跳。

“朱瀘,朕再問你,這人你娶是不娶?”

他聲音再慢條斯理不過,可那話語間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這朱瀘也樣的也能算是個男人?平白碰了人家姑娘身子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半分責任也不打算負,將自己推脫得乾乾淨淨,可真叫人大開眼界一回。

朱瀘卻只覺得自己冤枉至極,他事前連這二姑娘的面都沒見過,分明是被有心人擺了一道,憑什麼他還要吃這個啞巴虧?

再怎麼說他也是未來的南平王,世子妃的人選得慎重了再慎重。

若真娶進門,豈不叫人恥笑一輩子?

朱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氣,啞著聲音道:“皇上,非是臣不娶,而是二姑娘剛才的話也放在那裡了,臣實在不好強人所難。”

朱琉看著跪在地上到這時還在犯傻的朱瀘,忍得十分辛苦才沒有踹上去,你就是心裡這麼想也做出個樣子來啊,這他媽膈應誰呢?

誰不知曉齊國公府現如今深得陛下看重,而且嫡長子白宇近段時間接連辦好幾項差事,鋒芒畢露,齊國公府後繼有人,就是真把二姑娘留在府上一輩子也是使得的。

朱琉看著霍裘寸寸冷下去的神色,跪在朱琉身邊道:“陛下息怒,父王昏過去前說過定會給齊國公府一個滿意的答覆,這婚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兄長今夜受了刺激,說的都是胡話。”

真要結了這門親,說到底還算是南平王府賺了便宜。

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難不成還想娶了公主郡主不成?

就他自個兒那副德行,誰能瞧得上?

朱琉氣得心頭滴血,手指尖兒都開始泛出濃烈的白。

屋塔幕坐在屋內,一直沒有出聲,只是那眼神,半刻沒有從小姑娘臉上挪開。

小姑娘生氣極了,不僅紅了臉還紅了眼眶,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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