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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有錢人,從不會斤斤計較。一旁的薛柔神色複雜地看了看對面的蘇紅提,似笑非笑地說:&ldo;有這麼和善的公公,是我們紅提的福氣。&rdo;男女雙方的父母見面,女兒不坐在自己父母的旁邊,反倒坐到了對面。薛柔覺得這是蘇紅提在打她的臉。話風一轉,她又道:&ldo;只是結婚了之後,紅提一定要改一改脾氣……&rdo;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江太太越過了江韶光,拉了蘇紅提的手,&ldo;沒關係,我會像待親女兒一樣待紅提。&rdo;江太太的善良,讓她從不會幹出故意打人臉的事情。當然,無意打了誰的臉,就不能怪她了。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那麼的奇怪,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之所以有意,正是因為心虛。對於江家人組團來打臉這件事情,薛柔是愣了一下,才覺察到的。她忽地想起,江名山剛剛說的越家長子結婚的事情。彩禮是八十八萬不錯,但女方當場退回了八十萬,只象徵性地留下了八萬塊,成為一樁美談。江名山剛才說要給一百萬零一塊,難不成她要退回一百萬,只留下一塊?退了,她就成了傻。不退,就是她這個繼母貪財。這個世界到處都充滿著惡意。 自食其果更痛心物業以類聚,知道嗎?聚集在蘇紅提身邊的人,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氣的薛柔肚子抽筋。皇城國際的海鮮宴有多麼的美味,薛柔是一口都沒有品嚐,她只覺得肚子裡有一口氣,一個勁地往上衝,逼的她猛咳不止。柏新立慌忙給她倒了杯水,想讓她順一順氣。那口水不喝還好,一喝竟是水花四濺,噴了滿桌。柏新立扶著薛柔和江家人告別,臨出門的時候,就聽見蘇紅提對江名山說:&ldo;婚宴就不用辦了,將辦婚宴的錢捐給慈善機構……&rdo;柏新立頓了下腳,最終再沒說一句,就離開了。用江老太太的話說,人不是病死的,多半是氣死的。一個人的心裡惦記的事情太多,想要的東西太多,總喜歡自己和自己生生氣,那她多半是不能長壽的。江太太和江老太太如實彙報了和蘇紅提父母見面的情況,江老太太評價薛柔&ldo;不是個長壽的面相&rdo;。彼時,江太太正在給江老太太剝桔子,覺得她的話很有意思。可不,連面都沒見著,她就給人相了面,便多嘴問了一句:&ldo;那媽看我是不是長壽的面相?&rdo;江老太太吃了瓣桔子,才道:&ldo;沒心沒肺,可不是長壽的面相。&rdo;江老太太是真沒有說錯,薛柔的心裡惦記的事情太多。好不容易咳嗽停了,她又開始埋怨柏新立,為什麼不管管蘇紅提,為什麼不辦婚宴?她當然想要大辦一場,請的人越多越好,好叫所有的人都瞧瞧,她是真的病了,被蘇紅提給氣的。後母難當。當初真不應該做這個後母。一開始,柏新立還能耐下來哄著她。被嘮叨的久了,柏新立扛不住,低吼了一句:&ldo;薛柔,你何苦要想那麼多,你應該放過你自己,放過紅提,也放過我。&rdo;有些人是惹不起的。薛柔哭了一夜,嚎了一夜,成功將自己送到了醫院。當歲月遮住了愛情的顏色,生活會變得灰濛濛的,叫人記不清楚當初自己的選擇,其實是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的。‐‐柏追的到來,帶來了薛柔入院的訊息。這一次,薛柔的病情確了診,肺癌早期。挺諷刺的一件事情,十幾年前,蘇紅提的媽媽正是死於此病。柏追說薛柔自打進了醫院,就噩夢不停,夢的內容總是和蘇紅提和她的媽媽有關係。薛柔的身體極速衰弱,明明是早期,可那身體狀況等同於晚期。柏新立一夜之間,頭髮白了一半。一半是迷|信,一半是為了安心。他花重金請了高僧,明日的早上七點去她媽媽的墓地念經。說的是想讓她媽媽早日放下心中執念,早登極樂。其實潛臺詞不過是在說&ldo;求放過&rdo;。柏新立還真是深愛薛柔,只是心裡有惡、有愧的人,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柏新立不讓柏追告訴蘇紅提,是怕她阻攔。柏追執意和蘇紅提說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話:&ldo;別管他們的用心,這不是什麼好事,也不算壞事,我覺得不能不告訴你。&rdo;蘇紅提沒什麼表情地說:&ldo;沒關係,執念是活人才有的。而且從一開始,我媽媽對柏新立就沒有過執念。&rdo;一段不好的姻緣,若不是因為命運,並不一定會是個悲劇,說不定還是一個好的開始。若不是死神悄然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