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以開始了。&rdo;&ldo;誰來動手,媽的‐‐&rdo;張揚粗糙的笑聲,隨著一聲怒罵。&ldo;膽子這麼小幹毛啊!&rdo;身上禮服裙肩帶被扯了下來,顯現出裡頭打底的白色輕薄襯裙。一大片雪白肌膚隨之暴露在空氣中。&ldo;我來脫,你們拍!&rdo;一隻手開始粗暴的扯著她裙子,溫寶肆本能的掙扎,不甚清晰的意識依舊告知她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恐懼直抵骨髓,眼睛不受控制的溢位淚水,她緊緊把自己蜷成一團,雙手極力抱住肩膀,咬牙環住。有人罵了句髒話,然後同時湧來了四五隻手,抓著她的手腕和胳膊拉開,溫寶肆幾乎崩潰,理智斷掉的前一刻,好像有人破門而入。作用在身上的力一瞬間消失,他們紛紛停住了手往門口望去,溫寶肆用力的睜開眼,透過模糊不清的視線,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淚水徹底決堤。&ldo;阿鈺,阿鈺…&rdo;溫寶肆喃喃自語,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這唯一的支柱,嘴裡無意識喊著他的名字,流失的力氣也慢慢回來。耳邊響起拳腳肉搏聲,溫寶肆從地上撐起身子,一點點拉上滑落的衣服,搖搖晃晃站起來,映入眼簾的,是邵鈺裹挾著狠意的拳頭和不要命的攻勢。場中一共六個男人,地上已經放倒了兩個,還有四個在圍攻他一個人,邵鈺明顯體力不支,嘴裡喘著粗氣,眼睛通紅。忽然,他背後的那個男人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刀朝他衝了過去。比起方才更濃烈的恐懼襲來,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溫寶肆雙手緊握成拳,痛苦地發出尖叫。&ldo;啊‐‐&rdo;她站在那裡淚流滿面,絕望的哀鳴。兩聲槍響乍然響起,穿破空氣,子彈打在水泥地面發出清脆的砰砰兩聲響,那群人被嚇住,那人手裡的刀也瞬間從掌心掉落。溫寶肆跌跌撞撞跑過去,一把扎進了邵鈺的懷中,他體力不支的抱著她跪倒在地。一行雙手握槍穿著制服的警察井然有序地衝了進來,滿臉嚴肅戒備,眼神冷冽,方才還無比兇狠的幾個男人紛紛嚇得雙手舉過頭頂,乖乖伏首。邵鈺脫下西裝蓋在她身上,抱著她往外走去,溫寶肆起身的一刻,眼角卻閃過一抹銀光。她側目望過去,在地上見到了一隻茉莉花形狀的耳釘。坐在警車上,溫寶肆頭又重了起來,渾身是異樣的軟綿,沒有一絲力氣。她靠在邵鈺懷裡,緊緊抓住他的衣服。直到此刻,心才落於原地,渾身都在疼,邵鈺抱緊她,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滿足。進門的那一幕簡直讓他目齜欲裂,魂飛魄散都不足以形容他那時的感覺,邵鈺不敢想象,要是自己來遲了一步會是什麼樣。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疏忽。如果他像往常一樣主動問她活動有沒有結束,如果在發現她沒回家時兩人都進了醫院,溫寶肆體內還有殘留的藥物,邵鈺身上有好幾處青腫,醫生處理完傷口之後,便躺在床上開始輸液。病房很安靜,溫寶肆還在昏睡,白嫩的手背上插著針,貼著一大塊醫用膠布,青色血管透過面板清晰可見。邵鈺半倚靠在床頭,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移不開。她臉色還是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往日淡粉色的唇此刻都泛著慘白,看起來可憐兮兮,讓人心裡止不住泛疼。邵鈺用棉籤沾了水,一點點去溼潤著她的嘴唇,動作停住之後,他忍不住湊過去,在女孩額頭落下了一個小心翼翼的親吻。溫寶肆醒來時,她正趴在邵鈺懷中,被他護住頭,攬在胸前。病房光很刺眼,鼻間是一股濃烈的消毒水氣味,她皺了皺眉,搖晃了兩下腦袋。&ldo;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rdo;邵鈺立刻坐直身子,手依舊環著她肩膀,聲音有些嘶啞。&ldo;頭暈。&rdo;&ldo;你有沒有事?&rdo;溫寶肆遲鈍的眨了眨眼睛,輕聲呢喃,始終沒有辦法忘記他被人圍攻的那一幕。她伸手揉上他胸前,抬著眸小聲詢問。&ldo;會不會疼?&rdo;溫寶肆知道邵鈺不能劇烈運動,平日裡連跑步都是緩慢穩健,更別提打架和人拼命。不久前的畫面無論何時回憶起來都能叫她渾身發涼。&ldo;我沒事。&rdo;邵鈺抱緊了她,下巴在她頭上蹭著,閉著眼,聲音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