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走後,景言立刻貼了過來,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肚子,正欲開口問寶寶乖不乖的時候,白璐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景言:&ldo;???&rdo;白璐一臉冷漠:&ldo;沒什麼,我就是擔心你手上沒個輕重,傷到寶寶了。&rdo;景言默默地收回了手, 望著她欲言又止。&ldo;我…&rdo;&ldo;我那是…&rdo;擔心。在白璐如炬的目光下,景言嚥下了最後的那兩個字。&ldo;你不用解釋了。&rdo;白璐說。&ldo;我都懂。&rdo;他一喜,正想說那太好了的時候,白璐又開口:&ldo;可懂和接受是兩回事。&rdo;&ldo;唉。&rdo;她嘆了口氣,&ldo;好不容易看到軒軒笑了…&rdo;&ldo;老婆…&rdo;景言在一旁叫她,眨巴著眼睛莫名可憐兮兮。&ldo;我現在不想看到你。&rdo;白璐站起身, 提步往臥室走去:&ldo;讓我一個人靜靜。&rdo;景言在後頭望著她的背影, 欲哭無淚。他也想靜靜了。酷暑過後, 天氣轉涼, 一進入到十月份,霖市就開始降溫。微涼的空氣正好適合睡覺,只是白璐肚子已經到了一個可觀的狀態。每天只能側著睡, 腦海經常是半夢半醒的,唯恐壓到了裡頭的小傢伙。晚上景言也睡不安穩, 從後頭小心翼翼的護住她, 白璐姿勢一有變化, 就會小心的把她調整回來。她白天還可以補一下眠, 景言卻還要打起精神上一整天的班,她望著那張臉上醒目的黑眼圈,建議。&ldo;要不我們還是分房睡吧。&rdo;景言吃飯的動作未頓一下, 拒絕:&ldo;不行,你一個人睡我不放心。&rdo;&ldo;可是還有好幾個月呢,你這樣下去可以嗎?&rdo;白璐擔憂道。&ldo;當然可以。&rdo;景言抬頭似笑非笑的睨她,意味深長:&ldo;我這麼久沒有性生活不也過來了。&rdo;&ldo;……&rdo;她選擇沉默。白璐生產那天大雪封城, 今年霖市的雪格外大,腳踩在地面會陷下去一塊,留下一個厚厚的腳印。天將將亮的時候就能聽見外面馬路上環保工人掃雪的聲音,悉悉索索,一聲又一聲,給來往車輛清除出一條狹小的通道。白璐從夢中被痛醒,睜開眼時外頭還是一片黑藍色,病房沒有開燈,視窗透進來點點光亮,能隱約看清房間裡的擺設。她嘴裡情不自禁的溢位痛苦的呻吟,一旁摟著她的景言立刻驚醒。&ldo;怎麼了?要生了嗎?&rdo;隨著他焦急的詢問,床頭燈被啪的一聲開啟,房間頓時一片亮堂,能清晰的看見白璐慘白的臉和開始滲出細密汗珠的額頭。&ldo;痛。&rdo;她含著哭腔勉強吐出來一個字,景言立刻按鈴叫來值班醫生。一陣慌亂,劇痛間耳邊只傳來一道平靜無波的聲音,白璐心頭一緊。&ldo;要生了。&rdo;這是醫生下的結論。接下來不知身在何地,也不知道這樣子的痛持續了多久,恍惚中,望著頭頂潔白的天花板,白璐迷迷糊糊想起了前不久看過的新聞。一產婦因承受不了分娩劇痛而從醫院樓頂跳下自殺。或許那時不夠感同身受,但這一刻白璐是清晰的體會到了這種痛楚,她咬緊了牙,淚水大顆大顆的從眼角滑落。耳邊有人在說話,叫她用力,白璐跟隨著指示,拼盡全力。折磨了她幾個月的小東西終於從身體中滑落,驀地全身輕鬆,又帶著莫名的失落感,白璐闔上了眼,疲憊感鋪天蓋地的湧來。昏昏沉沉間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再次醒來,依舊在熟悉的病房,景言趴在床邊,頭髮亂糟糟的十分不修邊幅,那雙眼睛還是紅紅的。白璐勉強的對他笑了一下,還未出聲,就見他立即握緊她的手回答:&ldo;是個男孩,很健康,現在在睡覺。&rdo;&ldo;有哪裡不舒服嗎?&rdo;他打量著她,擔心的詢問。第一次知道女人生孩子會痛得如此撕心裂肺,景言在產房外等待的那段時間簡直度日如年。白璐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從裡頭傳來,讓人膽顫心驚如坐針氈,景言恨不得進去替她生。白璐無聲的搖了搖頭,緩了片刻,方才輕輕的說:&ldo;我想看看他。&rdo;&ldo;好。&rdo;景言立即起身抱了過來,放到了白璐臂彎中。懷裡的小孩軟軟一團,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脆弱得不行,生怕一不小心就會碰壞他。白璐好奇的打量著。是個紅紅的小人,鼻子眼睛都小小的,什麼也看不出來,她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頭,小聲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