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得很。
小身體趴著,小手來回劃拉,十根手指頭胖乎乎,手背都是圓圓的凹下去福窩窩。
大姐兒這般小就能看出這樣好的相貌,長大後肯定是個美人胚子。
主要這孩子性格尤其好,幾乎不哭鬧,逗她就笑,老人家就喜歡這樣的孩子。
老太太早先心裡還不痛快孫媳婦生個女娃,目下早不說不喜歡孫女這樣的話了,大姐兒一過來,她抱著大姐兒樂呵。
反而是白氏從始至終就不大看得上眼女孩,大姐兒出生這麼久也沒見她抱過兩回,看孩子的眼神都是淡淡的,丁點不親熱。
甚至一見大姐兒心裡就不痛快,有疙瘩。
於是總要找機會,拉著李成則叨唸著男孩兒的事。
她心裡還想著顧青瓷生不出那就讓別人生。以前李成則沒有功名不納妾也就算了,但現在他已經是進士身份,還進了翰林院,身邊養一兩個妾室伺候算什麼,還顯得更有身份地位呢。
於是,這次就又提了這話,但再次被李成則嚴詞拒絕了。
白氏卻以為他是顧忌著顧家,頗有些恨鐵不成鋼說道:“顧青瓷就是一個出嫁女,顧家就是再煊赫那也不能欺負人吧,誰叫他家的女兒不會生,我兒如今也是快當官的人了何須再怕他們,凡事都得講一個理字不是?”
“母親這話以後休要再提。”李成則沉了臉色,“青瓷已經給我生了大姐兒怎麼就是不會生了?再者我們李家是平民之家,一無門第二無出身,我能考中進士已經是祖宗保佑,緣何要弄那些妾室來敗壞了門風,好不容易被天子賞識選入翰林院,千萬雙眼睛都盯著,自該立身其正才是。”
“可是旁的官宦人家哪個男子身邊沒幾個通房妾室伺候,則兒如此百般推脫,可是因為顧氏酸吃醋妒忌成性攔著你?”
白氏完全說不通,李成則的耐心已經到了頭。
他皺著眉道:“旁人是旁人我是我,我們家並非官宦人家,我更是無意於此,還望母親體諒,以後莫說這些話。”
說完也不等白氏再開口,李成則直接轉身大步離開了。
白氏在一旁跺腳,氣得不行。
心氣不暢,回頭見李芝在繡花,知道她這是之前去西院和顧青瓷身邊的丫鬟學的,一時就來了氣,火氣大發。
指著她的腦門道:“都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見天兒的竄過去,以為人家多喜歡你呢,討人嫌沒眼色的賠錢貨,人家不過打發兩個下賤丫頭招待你,你倒好,沒臉沒皮的上趕著讓人作賤!”
白氏罵得忘了形,似乎全沒把人認當成自己女兒,嘴裡的話要多惡毒有多惡毒。
李蟬忍得胸口起伏不定,心口直打顫,然後捂著臉跑了。
白氏不僅不自省,反而覺得她這女兒越發反了天,道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終究是別人家的人。
……
顧青瓷正和李成則和好,關係更加親暱起來。
黏黏糊糊。
晚上睡覺,李成則沐浴後,坐在軟榻上敞著衣襟給自己上藥。
顧青瓷見了,咬著唇心虛得很,磨磨蹭蹭坐到他旁邊,絞著手指,小聲說話:“相公,對不起……”
李成則調笑:“那以後還要對夫使刀子麼?”
顧青瓷連忙搖頭,“不,不會了。”
“相公,我幫你上藥……”說完又補了一句。
李成則笑了笑,點頭說好,然後把金瘡藥的小罐子放在顧青瓷手裡。
顧青瓷低下頭,就著上藥的竹篾給人傷口細細塗了一層的藥膏,再敷上紗布,然後用薄薄的繃帶繞背一圈綁好。
包紮好了,李成則站起來,牽著顧青瓷,去床上睡覺去了。
——
今科科舉,李成則和羅盛禮兩人都中了二甲進士,且都被選入了翰林院。
到了這一步其實也還是學習,每日又大量的知識擴充自己,大多都是以前接觸不到的一些知識一些東西。
特別是對於貧寒人家的學子來說更是如此,因受經濟條件和社會地位限制,所見所聞自然比不上官宦後代和世家子弟。
而李成則差的倒不是見識,卻是時代帶來的學識出入和偏差。
每日並不清閒,有許多瑣碎事讓他們來做,也有許多課要聽。
李成則和羅盛禮關係好,時常一起討論事情課業,回家因為同路亦是一道走。
顧青瓷只覺得如今可比當初去書院上學的時候好太多,那時候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