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則低頭眼睛樣書案上一掃,看見嚴先生方才落在宣紙上的四個大字。這字一看就有覺氣勢磅礴,再觀就能見其筆力蒼勁,暗藏鋒芒,筆鋒卻是內斂,越看越是覺驚人。
當真是一副好字
“先生果然好書法,學生實乃佩服。”李成則說得真心實意。
嚴先生卻只道:“你且寫幾個字來與老夫看看。”
李成則沒有推脫,拂袖,提筆沉吟片刻,提筆寫下了一行字。
落筆之後,正準備將紙拿起來遞過去,餘光瞥見書桌旁邊有幾份卷子,上頭的字跡正是自己的,竟然是自己前兩次旬考的卷子,李成則心中不禁動了動。
將李成則的字看過,嚴先生繼而淡淡點評了幾句,隨即又說了些別的。
突然,話題一轉,嚴先生問:“你知道我為何叫你過來?”
李成則自然道:“學生不知。”
嚴先生捋著鬍子,笑了幾聲,並未有給他作答,而是從坐上拿出幾本書,緩緩道:“你把這兩本書拿回來看,還有這兩篇題,拿去做,做完了再拿來我看。”
李成則略有些明白,臉上露出些高興得神色來,又真誠道了謝,收好嚴先生給的東西,這才退下了。
出了院子後,李成則噓了一口氣,如果沒猜錯的話,嚴先生這番行為,怕是想收他當弟子,只說先沒直接說開,才問了話又出了些作業。
他自顧自低聲笑了笑,隨後把這事壓下,沒打算很誰說。
之後叫上元寶和端硯一同出了書院,往李家去了。
顧青瓷這邊也有信兒,知道李成則要回來,下人把家中收拾的妥當乾淨。
一見面,顧青瓷就親親熱熱膩了上去,口裡一直喊相公。
六月中旬,天氣已經熱起來了,這幾日的朝報裡多了一則訊息,登的是炎國即將來訪的訊息。
想必禮部那邊已經著手準備起來。
這事顧青瓷倒是比李成則知道得更清楚些,畢竟她現在日日都在練習蹴鞠,訊息來源不斷。
炎過人要來了,就說明快要比賽了,近些日幾個姑娘都有些緊張了起來。
蹴鞠師傅更是用心了,若是沒把這隊人教好,她同樣脫不開干係。
“郡主說大概是月底,晚一些就要到七月初,比原先計劃的時間是要晚了一些。接待炎國王爺和公主的別院早已經準備好,只等著人來,”顧青瓷想起什麼似的,又問:“要是之後同炎國公主比賽,相公那裡放不放假,得不得空來看?”依著她的想法李成則自然要去,她都上場蹴鞠了,相公肯定是要給她加油。
李成則回說:“這事尚且說不準,書院裡要是沒假就不得空,若或是正趕上旬休也未可知。”
不知道具體情況,李成則就沒直應承下來,免得萬一做不到,失信於人不好不說,最怕就是顧青瓷又要藉機生事。
李家這頭兩人過得和睦順暢,李成則在書院裡也聲名漸顯。
明德侯府顧家氣氛可就不那麼好了。
先是老太太雷利手段,趁著二老爺不在家,直接讓人把周姨娘堵了嘴送去鄉下。
等二老爺回來再要管也晚了,除非他敢什麼都不顧去逼問老孃。
然而事實是,二老爺就算再疼寵周姨娘,也不敢去自己母親那裡作亂。
他不敢去老太太跟前說一個不字,只能找上二太太出氣。
二老爺不管不顧,衝到正院怒罵二太太蛇蠍心腸,沒有絲毫的賢惠,竟然連一個妾室都容不下去。
他更是命令二太太去老太太那裡磕頭認錯,讓她去把周姨娘接回來。
二太太看笑話似的,八風不動地喝了一盅茶。
然後用看二愣子的眼神看了二老爺,不無諷刺地笑著說道:“老爺這麼厲害怎的不自己去老太太處求情,莫不是真以為我丁點脾氣沒有要任你拿捏?哈哈哈,真真笑死個人,老爺知道老太太說了什麼不,她說賤妾周氏挑唆壞了姑娘,壞了家中名聲,這才讓人遣送她去鄉下。老爺這般疼你的心肝寶貝,自當親自去求情方才顯誠意,卻來這裡罵我做什麼,你縱使是將我罵死,你的周姨娘怕也回不來了。”
他二人早已經撕破臉,二太太端是不怕人分毫,看著二老爺一張鐵青的臉色,心中只覺大為痛快。
繼續道:“老爺想給五姑攀上一門好親,提前也不疏通好,只叫我誤會了,直喇喇地過去,讓人羞辱了一通回來,你知道那邊人說什麼嗎,人說,她家兒子就是娶不上媳婦也不會要個妾生妾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