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則聽完冷笑一聲:“這麼不大點地方竟然也玩出陰謀詭計來了,那老東西呢?”
“哪用主子吩咐,小的一早就收拾了,捆起來扔在廚房,不過就是吃了太太一頓罵。”元寶撓撓頭。
“走吧,去見一見我那好母親。”李成則又去了東院。
從大早上起就一陣兒兵荒馬亂的,方掌櫃的約是赴不成了,李成則只能使人過去說一聲,只能改日再約。
孫氏平日起得遲,但今日院子動靜大,鬧騰的聲音重,就也醒了。
才一穿好衣裳出門,就得知,家裡起了事。
昨夜白氏做得隱蔽,把人都支開才對顧青瓷下的手,孫氏和李家兩姐妹沒一點察覺。
只那位粗使婆子因是當慣了下人,向來警醒,她在院子伺候,做的掃地做完洗洗刷刷之類的事,故而比較張事,昨日用過飯後她不曾見到顧青瓷離開,當時就奇怪,等到夜晚起夜時聽到動靜,是耳房那邊傳來的,那間屋子一直沒人住,倒哪來的聲音,這婆子心裡便猜到了些,只是她也管不了主子們的事,便只有裝作不知道回了屋子。
東院的廳房裡,孫氏坐在上首,聽著這粗使婆子的回話,整個人氣得直髮抖,手下拍桌子好幾下,指著白氏大罵:“反了天了!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弄這些鬼魅,我李家還沒怎樣,你倒先抖起來,使的這些齷齪手段,家中名聲都叫你敗壞了去!”
越說越來火,孫氏乾脆站了起來,飛快走到白氏面前,抬手“啪”地一聲,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
如此還尤覺不解氣,繼續道:“原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卻原來是我看走眼,你且藏了一心窩子的毒計呢!你莫不是真以為那侯府是個空擺設不成?有膽讓個俺攢婆子去作賤他家姑娘,有頭無腦的蠢貨,你這是在給李家招禍,給則兒招禍!”
白氏生生受了一巴掌,臉色乍青乍白,難看非常,跪在一邊不敢頂嘴。
李成則就在這時候進來了,嘴上叫了人請安。
到底是李成則的親母,落了她的臉李成則面上也不好看,孫氏冷哼一聲叫人起來了。
李成則扶著孫氏坐下後,才把視線移向白氏,他臉上帶笑,笑意卻未達眼底,他道:“瓷兒犯了什麼大錯,以至母親要下那樣的狠手,她才多大,比大妹妹大不了兩個月,縱然是性子驕縱些,平素惹了母親的惱,母親訓她罵她都無妨,卻如何將人作賤如斯,扒了衣裳捆著丟在冰冷的小房裡,莫說她是個侯門小姐,就是個丫鬟恐也受不得這樣的辱。現而今,人還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李成則頓一下後嗤嗤一笑,“母親是出了氣,兒子就是去立刻顧府負荊請罪也不定能全須全尾的把李家保下來。”
白氏沒想到李成則會這麼直白地指責逼問她,半晌沒回神。
而李成則會這樣,是他想通了點事。
他明白了,這個家,只有是自己做主了,以後才不會發生這樣莫名其妙不可控制的事。
對白氏,奉養可以,但讓他當個任由人擺弄的“純孝子”,絕不可能。
“怎麼母親認為我說的過分了?還是怪我不該駁了您?又或是。以為您拿家事當故事說予讓人聽,讓別家的婆子插手咱家內幃之事,這些,不足以讓我動怒?”李成則每說一句,白氏的臉就難看一分。
李成則說完,就甩袍子走了。
孫氏原本在聽到李成則說自己要上顧家請罪顧家人恐會報復之後心中著急,有些心慌意亂,正要拉著他問一問,就又聽見下面一番話。
老太太氣的直撫胸口,指著白氏,“你!你好得很!個屎糊了腦子的東西,若真連累我孫兒讓李家有個好歹,我立刻叫我兒一封休書送你回孃家!”
“娘!”白氏驚恐得大叫一聲。
孫氏不為所動,冷聲道:“你既然這麼喜歡教訓人,我便也叫你嚐嚐滋味,今日,你且在這兒跪著,沒我的允許不準起來。”
李成則既跟白氏撂了明話,也就不用再在這兒裝母慈子孝。
只吩咐元寶一句:“柴房那個,就照著她喜歡的,扒了外衣捆著,再澆桶涼水下去,關上一夜,挨不捱得過,看她的命。”
回了西院正房,打了簾子進去,李成則見兩個丫頭和張嬤嬤都圍在床邊。
“人醒了?”他邊說邊往裡走。
張嬤嬤連忙讓了個位置,一臉愁容道:“看樣子是醒了,就是一直在哭,說什麼都不肯喝藥,額上還滾燙著,熱都退下,這可怎麼是好。”
李成則一看,心道躺著怎麼喝藥,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