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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祠裡,族長請出了族譜,李保德和李成則先行磕頭,再念祭悼詞,半個時辰後結束。

在李家這一房頭,李成則大名的旁邊添上顧青瓷的名字。

最後一筆畫落下,顧青瓷才算正是成為李家人,代表著死後能入李家墳,能受子孫後輩的香火,才算是個有所歸依的人了。

一直弄到中午整個開祠活動才算結束,這時大家又一起去吃大席面。

十分的熱鬧。

顧青瓷沒心思擠在不認識的人堆裡,同那些婦人一起吃飯,她跟孫氏耳語了幾句,就領著玉珠回了宅子。

跪了整兩個時辰,就算膝下有蒲團墊子,大冬天的兩條腿也早受不了了。

回屋關門褪下褲子,玉釧拿了活血化瘀的藥油來給她塗,上手去慢慢揉開,不然明天肯更是大片大片的駭人淤青。

揉了膝蓋又從外頭打了熱水來泡一泡腳,以防侵了寒氣。

李成則比顧青瓷要忙得多,諸事絆腳眼下還在外頭沒回來。

孫氏在席上,她輩分大倒不用擔心,只有旁人陪她說話的份。

誰都沒注意到,白氏悄悄沒了身影。

她不用和顧青瓷一樣在祠堂外跪那麼半日等著上族譜。

陪著孫氏一起磕了頭就回去了,二堂伯那裡有女眷找著人說話。

說了一會兒,白氏就抽著空離開了。

她之前就已經跟吳家屯的吳太太通上了信,吳家屯離著河口村不遠,半個時辰就能過來。

白氏就是摸著空去會了吳太太。

吳太太那邊自己趕了牛車過來,帶了許多婆子下人,停在老樹下。

客客氣氣將白氏請上去說話。

上次那事吳太太不可能不知道,但她心裡只可惜那個好手段婆子。

此刻面上倒沒有一分怪怨的意思,反而帶著一點頗為唏噓的語氣,說:“我沒想到那侯府養出來的女兒這樣的厲害,你沒怎麼她一分,反倒她害你讓自己的婆母給怨上了,我就沒聽過這樣的奇事,莫不是欺你脾氣好,能忍。”

白氏聽了這話,面容一下子垮了下來,一臉厲氣,難看得很。

當初那個婆子孫氏說要放著給顧青瓷處理,要讓她消氣才行。白氏那會兒心想著,再怎麼樣厲害左也越不過一頓板子去,至少人還在是能用的就行。

只是沒想到顧青瓷那樣精明狡猾,她只等著顧府那邊來人就將那婆子給了顧家,說是她自己不想看見難受,讓那個周媽媽處理了。

人去了顧家還能落得什麼好,怎麼也要不回來了。

白氏那段日子十分不好過,沒臉,她只能縮起來,哪裡還像個做婆母的人。

過的這個幾個月,她心中運氣憤恨只有越來越大的,顧青瓷在她眼裡完全成了仇敵,她甚至心裡有讓兒子休了她的想法,雖然知道這不可能。

白氏實在需要一個人訴說,恰好吳太太就是這個人選。

吳太太那時就同白氏成了“好友”,更是去過許多次李家,早從白氏嘴裡已經知道李家基本的情況。

他們兩個很談得來。

頭一個對付顧青瓷的法子失敗了,孫氏的斥責教訓只讓白氏面上做小伏低當了幾個月的隱形人,但心中對顧青瓷的各種念頭和惡意卻更大了。

此時,吳太太突然說了一句話:“那位顧小姐,嫁到李家有四五個月功夫了吧,可有沒有什麼動靜?給你家添莊喜事?”

白氏心裡猛然一動,雙手緊捏了捏。

這個問題她怎麼會沒想過,甚至老早就冷眼旁觀瞧著想著了。

或許別人可能心心念念想讓兒媳婦懷上孩子,畢竟李家這輩只有一根獨苗。

可現在,白氏不知出去什麼心理,她不想讓顧青瓷懷上,甚至更惡毒的,她希望顧青瓷不能生!

只要顧青瓷生不了孩子,她就在李家站不穩腳跟,她霸佔了不了自己兒子,甚至只要拿捏住無子這一條,休了她別人也不能說什麼!

被吳太太一下把這話頭提了出來,白氏心中自然咯噔了一下,好在她臉色並沒有什麼反常。

半晌,垂著眼皮,慢悠悠說:“哪裡有沒動靜,可憐我的兒,似他這個年紀,旁人早當了父親了,他卻膝下連個丫頭都沒有。如今我一人心裡乾急也沒用。”

說完這話,過了片刻,她又似笑非笑補充了一句:“又或是顧氏那樣嬌生慣養長大的姑娘,身子虛弱,難以懷上也未可知,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個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