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暖融融的陽光像是甜甜的橘子汽水，穿過樹葉的間隙，平鋪在夏枳的課桌上，配上她吐司麵包外形的筆袋，又讓她分了神。宋老頭在敲著黑板：“同學們都記住了，直角三角形abc中，角a的正弦值就等於角a的對邊比斜邊，，餘弦等於角a的鄰邊比斜邊，正切等於對邊比鄰邊。”“……”夏枳脖子都仰酸了，可宋老頭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連在一起怎麼就跟繞口令似的，晦澀難懂。夏枳有些挫敗地嘆了口氣，揉了揉發酸的脖頸，繼續強撐著。突然，她的椅子被人從後面踢了一下。夏枳依舊仰著頭，假裝自己在認真聽課，什麼都沒感覺到。“別裝了，我知道你聽不懂。”程許昊吊兒郎當又踢了一腳她的椅子，趴在桌子上。“……”夏枳依舊沒理他，反倒拿起筆開始抄黑板上的筆記。“夏！枳！”程許昊壓低著聲音咬牙切齒，他趴在桌子上身體前傾，撥出的氣都噴到了夏枳的後頸上，有些發涼。“……”程許昊一直在踢她的椅子，夏枳實在是裝不下去了，微微側過頭問道，“對不起啊，我剛剛聽課太認真了，你找我有事？”程許昊挑著眉毛冷笑一聲，遞過來一張紙條：“幫我把這個給顧曉曉。”夏枳偏頭看了一眼顧曉曉，她正認真聽著課，眼睛裡滿是對知識的渴求。“……你直接給她不就行了？”夏枳不願意接，她總覺得和顧曉曉不對付，兩個人就算是同桌其實也很少說話。再說了，程許昊只要伸一下右手就能碰到顧曉曉的後背，他直接遞到那邊不就行了？為什麼非要她不尷不尬地做箇中間人。夏枳回正身子，看來她對程許昊的認知存在偏差，沒想到他這麼幼稚，校霸居然還玩遞紙條的小把戲。程許昊被夏枳這態度氣到了，眉眼不耐煩地嘖了一口，現在的小姑娘怎麼都這麼沒眼力見兒？“她他媽的要是理我，我他媽的還要找你？”夏枳被程許昊的幾個媽繞得頭暈，輕蹙起眉尖：“你……”“夏枳！程許昊！我注意你們很久了！”宋老頭見他們在座位上交頭接耳了好多句，終於發脾氣了。雖然程許昊家裡背景很大，但他也不能打擾別的同學學習啊！夏枳多好一個孩子，本來只是成績差點，但還是乖巧聽話的，千萬不能讓她跟著程許昊學壞了！讓她吃吃苦頭就知道了。宋老頭嚴肅地一揮教尺：“你們倆，給我去操場上罰跑五個圈！”“啊？”夏枳一聽到五個圈，還沒跑，腿就已經軟了。她是個不折不扣的體育弱雞，平時跑八百米都得提前一個星期做心理準備的……程許昊又在後面輕輕“嘖”了一聲，直接站起來，拎著夏枳校服外套的衣領往外走。“程許昊！你鬆開我！”夏枳憑空掙扎，她不要面子的啊！左亦這節課還在外面上體育課呢！程許昊拖著她到了一樓，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甩開她：“夏枳，你還好意思大聲跟我說話？要是你乖乖幫我把東西給顧曉曉，哪他媽這麼多破事！”程許昊很兇，雖然長得好看，但皺著的眉卻顯得有些兇戾。夏枳馬上閉了嘴，突然想起他是個校霸。識時務者為俊傑，夏枳默默朝操場走去。“喂，我說你不會真打算去跑圈吧？”程許昊用十分驚奇好笑的語氣，在後面跟著她，順便表達他的恥笑。“……跑完五個圈，我還要回去好好聽課，認真學習。”夏枳一臉“我是好學生天塌下來也不能阻止我學習”的認真表情，讓程許昊有些發愣。“我說你是不是腦子壞了？宋老頭又沒看著你，你跑不跑他又不知道。”程許昊還跟在夏枳後面，快要走到操場了。夏枳緊緊抿著唇，不說話，明顯就是認了死理的倔勁兒上來了。程許昊加快速度，攔在她前面：“喂，我說你怕什麼？這樣吧，以後你跟了我，我程許昊罩著你，在這一中，你說一不二，怎麼樣？”夏枳有些心悸地抬頭，害怕地看著程許昊。跟……了他？他不會霸王硬上弓吧？程許昊看夏枳這個表情，突然嗤笑了一下，兇戾慵懶的眉眼突然又溫和鮮活了起來。“我說你不會以為我看上你了吧？放心，就你？”程許昊嫌棄的目光掃視了夏枳一圈，重點掠過她的胸部，嫌小的意思明顯表露無疑。“放心吧，我看不上你，我就是想讓你做我的僚機，幫我追到顧曉曉，怎麼樣？”程許昊好像覺得這是夏枳天大的榮耀似的，笑得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