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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伸手戳了戳他的臉,笑出甜甜的酒窩,靠過去鑽到他懷裡。“我好想你呀,哥哥。”顧朝岸慣性地在他臉上落下一吻,聽他抱怨今天周醫生出的輔導題可難了。“什麼時候可以好呢?希望明天睡醒我就好了,然後我們一起回家,你最近太累了,是嗎?”他摸到顧朝岸眼底的青色,還有下巴處新冒出的胡茬,心疼地說:“快點睡覺吧,晚安,哥哥。”顧朝岸躲不開他,只能抱得更緊。“晚安。” 天氣回暖後,沈庭能記起來的東西更多了。但他不願意和顧朝岸分享他不愉快的記憶,他只想把最好的東西留下,那些陰沉沉的灰色部分,想交給時間淡化。他變得很開朗,還在治療室和一位實習醫生成了朋友。顧朝岸在辦公室收到保鏢拍回來的照片,沈庭和那位實習生小青年在花園裡種樹,說是治療室舉辦的什麼植樹活動,小青年和沈庭捱得很近。樹是小青年扛出去種的,坑是他挖的,水是他打來澆的,而顧朝岸的寶貝沈庭呢,他給人加油打氣,給人伸手擦汗。顧朝岸看得眼睛都酸了。儘管保鏢一再為沈庭開脫,是因為小少爺脾氣好,人人都喜歡他,大家十隻眼睛都看到了,小少爺的樹是那位醫生搶著去種的,坑也是他攔著只要自己挖的,至於水嘛,他從池子裡打起來,小少爺還是澆了幾勺的。人人都喜歡,但也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樣喜歡,那小醫生左右眼就差寫滿了“想泡你”三個字,這點,憑藉顧朝岸一年來的經驗,還是能看出來的。他覺得自己大概“上了年紀”,越活越往回走,這些事也要計較,看著那些照片,想扔又捨不得,抱有一絲僥倖地問他們:“那擦汗是不是沈庭要求的?”他在家時並沒有把沈庭寵成這樣,該做的事要教他做,他早過了愣頭青年似的戀愛年紀,一顆糖也要掰成兩瓣互相喂著吃,他讓沈庭洗碗洗衣服,雖然也慣著,早先還給人洗澡洗頭髮,卻並沒有這樣甜蜜而純粹的時刻。仔細想想,這正是這個年紀的小青年該做的事啊。“那倒不是。”貼身保鏢未免太貼身,這也看得清楚,“是小少爺主動掏出手帕給人擦的。”說罷仔細觀察了僱主的臉色,決定還是不要把“沈庭給他買水喝”這話說出口了。“周醫生怎麼說?”顧朝岸緊緊盯著照片上笑得歡快地兩人看,年紀相仿,這醫生也是好皮囊,長得挺高,但也沒高出沈庭多少——至少沒我高,顧朝岸不知不覺拿他和自己做著對比,他看起來是比沈庭大些,依照沈庭的習慣,大概又要跟在人後頭哥哥哥哥地叫吧?沈庭嗓音又軟,笑起來比糖還甜,誰不喜歡啊!放什麼屁呢!不說要讓他有獨立性嗎,不說依賴別人會影響治療麼?這是哪兒送來的實習生,耽誤別人恢復他賠的起嗎?周曲山也不管管!“這個實習生,是誰?”顧朝岸看見照片就頭疼,“跟周醫生商量商量,送別的地方實習吧。”“動不了,”在一旁的秘書突然查到了小青年的資料,提醒顧朝岸:“那是周醫生的寶貝侄子,年後才跟過來的,周醫生親自帶,誰也動不了。”顧朝岸瘋狂泛酸,那我的寶貝沈庭就可以被人動嗎!動心思也是不行的。治療還剩兩個月,那不是還有兩個月時間要和那個人接觸?最近沈庭又不似以前好哄騙,是會打算盤了,顧朝岸問他話,他都照著自己心意說,並不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地和盤托出。乖還是乖的,見著他的黏糊勁還在,可顧朝岸就像面對著一個半陌生的人,不敢貿然和他親密,親吻都是點到為止,偶爾幾次嘴唇的交纏,還是沈庭主動要的。可不能白白讓人鑽了空子。“下午的會往後推推,”顧朝岸心想不能這麼下去,“待會我要去接沈庭。”“可今天不是週五?……”而且機票也沒買……“週五怎麼了?”“沒、沒怎麼……”—沈庭吃過午飯在花園裡散步,周簡之不知從哪弄來一隻受傷的小狗抱給他看。周簡之就住沈庭樓下,經常竄宿舍找他,一有好東西就想給沈庭看。“這裡不許養寵物的。”沈庭喜歡小狗,但不好頂風作案,摸了兩把就收手,“你在哪裡撿到的?還回去吧。”周簡之把小狗抱在懷裡,說:“我知道,已經找到別人養了,這是馬路上撿到的,被人裝袋子裡丟垃圾桶裡了,我路過聽見它慘叫才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