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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頁

……

“矮人們在龍骨上鑄造了輝煌的王庭,將龍眼鑲嵌在王冠之上,數不勝數的珍寶堆砌,映得地下五彩斑斕如夢中仙境。”

破舊的小酒館裡,吟遊詩人撥弄著懷豎琴,唱著這老掉牙的曲子。

有人鬨笑讓他換上點新鮮花樣,風裡來雨裡去的傭兵們對這種騙小孩子的故事毫無興趣,他們更願意聽聽貴族家小姐的花容月貌,或是某家夫人沸沸揚揚的桃色新聞。

吟遊詩人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為了今天的小費他正準備換首曲子,就有人丟了枚金幣到他的手裡。

“繼續唱。”說話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模樣。

這少年邊上還坐著個人,比他稍大一點二十餘歲的青年,淡淡端坐著便彷彿這小酒館成了金碧輝煌的宴會廳,那白皙纖瘦的指間所執著的也不是木酒杯和廉價麥酒,而是上等水晶杯中盛著鮮血般的甘醇瓊漿。

這兩個人一進來吟遊詩人就注意到他們了,哪怕他們並沒有穿著多華貴的衣服戴著多少首飾,但通身的氣度便是和這個小酒館格格不入的矜貴疏離。

不過他們兩個再怎麼樣貌出眾氣度非凡,也不比吟遊詩人手裡那枚金幣來得燙手。

大陸現在的兌換規則是一百枚碎角換一枚銅幣,一百枚銅幣換一枚銀幣,一百枚銀幣換一枚金幣,而金幣之上更大額的交易,通常會使用摻雜了魔獸血所鑄造的龍幣。

按照普通人家的正常開銷,幾枚銀幣就能供五口之家過上一整年吃喝不愁,甚至稍微奢侈的日子了。

吟遊詩人這樣在小酒館裡靠客人賞錢積攢路費的小人物,全部積蓄加起來都不一定有十枚銀幣,而傭兵們想賺上一兩枚金幣,也得拼死拼活豁出命去奔波整整一年。

說實話除了那些根本沒有金錢概念的貴族大少爺們,尋常根本不會把金幣當成交易貨幣使用。

小酒館裡的氣氛霎時就炸了鍋,傭兵們起鬨著吟遊詩人發了橫財要他請客喝酒,一個個扯著嗓門要把小酒館的屋頂掀翻了一般,都聽不見吟遊詩人說話的聲音。

這樣嘈雜混亂的環境讓那個少年露出了不怎麼高興的神情,而他這種受不得半點氣的少爺模樣更引得酒館裡頭喝點酒就上頭的傭兵們嘴上把不住門,鬨笑著鬧騰起這個“貴族小少爺。”

“出門在外臉皮這麼薄可不行啊小少爺!”

“來來來小 少爺是不是連酒都沒嘗過啊?!”

“怕還是個雛呢哈哈哈,要不要哥哥給你開開葷?”

少年氣得抿緊了唇,卻出乎意料沉得住氣,扭頭去看那坐在一邊的青年像是在徵求意見,見他這模樣傭兵們鬨笑得不禁更厲害,吵吵嚷嚷夾雜著不怎麼幹淨的幾句葷話,聽得吟遊詩人後背直冒冷汗。

這些貴族少爺最受不得氣,稍微有點事情就能鬧得滿城風雨,而傭兵們幾杯酒下肚誰還帶腦子出門,指不定就腦袋一熱弄出點流血事件,到時候他們誰都得不了好。

可他只是個普通的小吟遊詩人,再怎麼充足膽氣提高了嗓門也壓不住場,只能眼睜睜看著局面一路往剎不住車的方向滑去。

要死。

要死要死要死。

吟遊詩人心裡苦嘴裡苦,苦得都說不出話來。

中止了這場鬧劇的是一道寒光——刃光如水出鞘時發出一聲悠長的輕鳴,劍尖抵在笑得最大聲的傭兵喉間,蹭出一抹鮮紅。

“笑夠了嗎?”少年冷冷問道,他手中拿著劍,仍是那副受不得眾人起鬨的樣子,只是手中長劍冰寒不留半分情面,頂在傭兵喉間隨時能一劍劃開那脆弱皮肉的模樣。

麻煩了。

吟遊詩人握緊了手中的豎琴打了個哆嗦,若非自己身在臺上太過顯眼,當真是想要拔腿就跑。

後續發展不出他所料,少年出手非但沒能震懾住那群傭兵,反而讓他們熱血上頭一個兩個拿起兵器儼然要讓少年血濺當場的樣子,尤其是一個傭兵團的成員,腰上的劍都已經拔出了劍鞘,眼中兇光畢露。

傭兵雖然輕易不會去得罪貴族,可也不怎麼怵他們,畢竟幹他們這種拿錢賣命買賣的,說不得誰手裡就帶著老爺少爺們的血。

何況現在還幾杯烈酒下肚屁股指揮腦袋行事。

傭兵們滿身血煞之氣,少年卻絲毫不見退縮,反倒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似的神情冷淡,只側頭問那端坐一旁的青年,“要清場嗎?”

似乎青年只要說聲是,他的劍就會劃開傭兵的喉嚨。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