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3頁

從他稍長大懂些禮數之後,就再沒這麼跟個孩子似的坐在巫璜腿上過了,丹粟條件反射地想站起來,剛一動彈腰就被巫璜環了個嚴實。

“小傻子。”巫璜下巴靠在他肩上,唇齒間含著笑低低念他。

那語氣似乎跟平時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丹粟繃緊了身子,指節捏得發白。溫柔又和氣的腔調是巫璜一貫待他寵孩子似的包容,可舌尖又翻攪著某種包容之外微熱醺然的情緒,像是一口燙得微溫的酒,嗆口辛辣地從舌尖淌進喉嚨裡,把一肚子結結巴巴的前言不搭後語燒得精光,又轟轟烈烈地撩上來燒乾淨了腦袋裡漿糊似的糾纏不清的思緒。

於是那些不恭不敬骯髒齷齪的念頭又悄悄地冒出泡泡來,在他的心裡頭這邊碰一下,那邊碰一下,啪啪鼓譟開小小的騷動。

又癢又麻心口像是瘋長著野草,叫丹粟忍不住顫了顫瑟縮起身子,像是害怕心裡頭那點念想太大聲要叫巫璜聽見了似的。

可那些丹粟小心藏著掖著怕叫人知道的念頭,分明藏不住掖不住一眼就能看得真切清楚。

滾燙的,生澀的,又純然真摯得沒有半點雜質,再惹人愛憐不過。

巫璜的手落在丹粟的臉頰上,摩挲著少年臉側清俊的輪廓笑起來,滿滿的盡是溫存纏綿說不出來的情意,勾著人心裡頭生出不知多少不該有的妄想。他捏了捏丹粟沒什麼肉的臉頰,那個小傻子就傻乎乎地半張開嘴抬著臉看他,被欺負得狠了一般眼底水光洇到睫毛尖尖,溼漉漉的一顫,再一顫。

丹粟頭昏腦漲,叫巫璜這親近得早就越了界限的態度弄得糊里糊塗,糖水湧到了心口又擰巴著泛起酸澀,銅牆鐵壁高高地阻了滿心滿眼要溢位來的喜歡。

他不想。

那不是他能想的事情。

巫璜待他恩重如山,他把命給了去也是應有的本分。

但那不是他能去想的事情。

就像落了巢被撿回去的雀兒,終其一生撲騰著能飛上樹梢已是竭盡全力,又怎麼敢去想扶搖直上九萬里的鵬鳥,翱翔四海之外的鳳凰。

“你啊……”巫璜的手落在了丹粟的唇上,飽滿又豔麗的硃砂紅色,被手指蹭過時無意識動了動,若有若無地抿過指尖。

再讓這小子糾結著,怕是又要哭起來了。

巫璜摟住丹粟的腰,傾身吻了上去。

罷了,左右都是兩情相悅的事情,與其等著這小傻子哪天有膽子爬他的床,還是他抓住機會自力更生吧。

說到底,面子又哪裡有到了手的實惠重要。

轟。

唇碰到一起的剎那,丹粟聽見耳朵邊嗡嗡嗡地炸成一片,腦袋裡空空如也根本無法處理這已經超出他認知的情況。

重塑新生的血肉從尾椎躥上古怪微妙的酥麻感,腦袋猛地一聲整個世界只剩下了轟隆隆的雜音。

那些壓下去寡廉鮮恥的念頭,那些不恭不敬齷齪汙濁的虛妄幻想,噼裡啪啦開鍋一樣咕嘟咕嘟從心裡頂開蓋子流了出來。

喜歡。

好喜歡。

巫璜拿他當孩子。

他卻一天天滿腦子只想著更加親近,更加不堪的事情。

淺淡的,缺乏血色的唇。

指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

眼睛微彎的弧度,眼角暈開的薄紅,

懶洋洋眯著眼念他的名字時,嗓音低啞壓著柔和親暱的尾音。

齷齪。

卑劣。

忘恩負義。

……

又止不住的歡喜。

緊繃宛如滿張的弓的身體忽地放鬆下去,無處安放的手臂笨拙地環住巫璜,攥著衣料捏成滿手的褶皺。

丹粟睜大了眼睛捨不得多眨一下,雙唇碰在一起的觸覺已讓他眩暈,還要抿抿唇喉嚨乾澀得發不出音,嘴唇張合像是想說點什麼,又像是試圖做出些回應,偏生站在門前笨手笨腳不得其門而入。

於是便只能如砧板上的魚任由巫璜擺弄宰割,唯獨尾巴勉強地翹翹撲騰兩下,小腿打著顫整個人都叫巫璜揉進了懷裡。少年唇齒間含著綿軟又乖順的喘息嗚咽,舌尖被輕輕的勾弄撩撥一下,就含不住的從舌尖低低啞啞地往外淌。

“乖孩子。”巫璜攬著丹粟的脊背,親了親他的眼角。丹粟還未回神,殘留著幾分青澀輪廓的面容浮著迷醉恍惚的情態,竟是叫巫璜不知怎麼思維跑偏了一瞬想起周望津唸叨的“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不禁啞然失笑。

“不是……”丹粟嘴唇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