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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進錯誤岔路中的黑煙又翻翻滾滾地回流,像是支流無數匯聚合流到主幹道中。

這的確是個大得可怕的迷宮,特別是在丹粟的擴散能力其實還是受到了一些限制的情況下,原本能夠歡快流淌的清水被替換成了粘稠遲滯的膠水,堵在管子裡很是要用些力氣才能往前推一點。

不過一路雖然緩慢,卻也是沒出什麼太大岔子的向著最終的大海奔湧而去。

一切道路的終點並不在出口,丹粟並不驚訝於此。

如果是他以囚禁某人為目的而修建迷宮的話,不管造得再怎麼複雜再怎麼自信裡面的人繞不出來,也不會放棄最後的一道保險——他根本就不會建什麼出入口,只有完全閉合的“口”,才是沒有任何漏洞的囚籠。

一切道路的起始與終結都在迷宮內,那是霧氣最濃的地方,密度之高以至於丹粟的黑煙甚至沒辦法融進去,只能重新聚整合有血有肉的人形才能艱難往前。

如果他還是個需要呼吸的活人的話,大概會活活悶死在這裡。

霧氣已經濃到讓丹粟能感覺到阻力的地步,不像是飄忽的氣體或是柔軟的液體,而是某種緊實堅硬讓他不自覺聯想到鋼鐵或是木頭的觸感,往前的每一步都如同悶頭往牆上撞,硬生生破開牆壁撞出一條道路。

愈是靠近霧氣中心,他就愈是能聽到聲音,那種像是靜默地呼喚著他,靜默地等待著他的聲音。

一呼一吸綿長悠遠,如將雨的雲被風吹動,溼漉漉的響動。

白茫茫中他看見有光亮起,兩點金色的光就跟燈籠似的半空掛著,明明滅滅搖曳不定。

丹粟知道有什麼東西在霧中活動,他能聽見身軀與霧氣摩擦碰撞的聲音。

以及某種奇妙的感覺,某種難以言說的情緒,隨著越來越濃的霧氣侵入他的內 心,竊竊私語咕噥著無人能聽懂的咿咿呀呀,小心翼翼而又欣喜地與他親近,想要靠近他蹭一蹭,又惶恐敬畏地保持著距離不敢靠近。

說來好笑,這是丹粟常常對巫璜抱有的情緒才是。

濃厚的霧氣與黑暗一樣遮擋視覺效果極佳,看不清濃霧後存在的本體,丹粟只偶爾能看見一抹翻出霧氣又消失的顏色,似青似碧,忽隱忽現。

他忽然想起了吟遊詩人那邊聽到的敘事詩。

巨龍的雙眼明亮,如融化灼熱的黃金。

巨龍的骨骼堅硬,帶著流水般瑩潤翠綠的光澤。

若是霧氣如雲,那雲中藏著的就應當是龍了吧。

這個念頭在丹粟腦中稍縱即逝。

……

倘若丹粟能夠抬頭看看,而迷宮中沒有遮天蔽日的霧氣而是天光晴朗的話,他就能看到那片茂密幽深的魔獸森林——他以為自己不在森林之中,實際上卻是與之近在咫尺。

那些樹木豐茂如鏡中幻像倒垂而下,樹冠的葉片懸在頭頂,近得彷彿觸手可及。然而當樹葉旋轉著落下時,葉片便飄然穿過高牆,在落到地上前像是遇到陽光的雪片般消融無蹤。

湖中倒影般,一面是正立的現實,一面是倒立的幻影。

丹粟在倒影的這一面,巫璜在倒影的另一面。

甚至相對位置近得在同一點上,近得丹粟一抬頭就能看見巫璜的身影。

湖水漣漣,升騰起溼漉漉的白霧。

結構倒是挺像巫璜的墳墓和青霄作為主腦的根據地的關係的。

矮人王庭前是花園棋盤,森然而立的戰棋棋子只有到玩家的腰那麼高。

“根據官方設定這些都是矮人一族最忠誠的勇士,在覆滅矮人族的戰鬥中追隨矮人王戰鬥到最後一刻。”羅羅烏很熟悉這個遊戲的各種背景資料,“相對技能設定要比通常的矮人本更復雜一些,主要是有個組合技能的戰陣比較討厭。”

一科不掛又簡單跟巫璜解釋了一下戰陣的設定——戰棋之中矮人戰士會按照棋子分為不同的兵種,槍兵騎兵戰車兵等等,當一定距離內湊齊固定的幾個兵種,就會發動兵種組合技能。

比如騎兵和戰車兵的大規模戰爭衝撞,可以無視閃避且攻擊數值隨發動技能的矮人數量增加而增加,十騎以上即便是血厚如守護騎士也得掉下去大半的血,而皮薄肉脆如牧師法師弓箭手就只有gg的份了。

同樣,假如矮人祭祀和矮人步兵組合在一起,祭祀就會獻祭步兵以發動技能吸血狂襲,血越厚越是會被重點關照,基本三秒玩完。

“重點技巧就是把怪拉開。”葫蘆說道,“注意周圍的兵種配置,不過你的話應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