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梁州將西裝外套脫下來,蓋在她的頭頂,摟著她的腰,緩緩道:&ldo;走吧。&rdo;單單吐字,&ldo;好,走了。&rdo;這裡是故事結束的地方。也是故事重新開始的地方。 前世小黑屋厚重的黑色窗簾將陽光嚴嚴實實的遮擋在外, 幽暗的房間裡悄無聲息。純白的c黃單上蜷縮著一個人,身軀單薄,面色蒼白。緊實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許梁州西裝革履, 黑色的皮鞋踩在地板上,落地有聲, 隨意扯了扯領帶,白襯衫的領口上方的兩顆紐扣被揭開, 露出胸膛的肌膚。許梁州抬手按亮了臥室的燈, 明明的光的將房間照亮, 眸光微沉,嘴角卻含著笑意,看著c黃上躺著一動不動的人, 他慢步走過去,一隻膝蓋跪在大c黃上,俯身拉開蓋在單單身上的被子,修長的指掐上她晶瑩的臉, 吐字間的呼吸盡數灑在她的脖頸之間,話語間帶著深意,&ldo;聽保姆說, 你今天又沒有好好吃飯啊。&rdo;他身下的單單聽見這句話,睫毛顫了顫,一雙眼死死的閉著,不肯睜開。許梁州彷彿輕笑了聲, 捋了捋貼在她側臉上的髮絲,喟嘆道:&ldo;起來吧,吃點東西。&rdo;單單幾乎在發抖,被子裡的手緊緊攥著底下的被單,背後都是汗,依然固執的不肯動彈。許梁州輕呼了口氣,語氣似乎很遺憾,&ldo;不喜歡吃飯可不是一個好習慣,起來。&rdo;單單睜眼,眸子澄澈清明,她漸漸坐起身來,手腕上扣著的鏈子很突兀,一邊的終端連著c黃頭,她的臉色很不好看,&ldo;我不想吃。&rdo;許梁州從c黃上下來,修長的身姿擋住了她眼前的大片的光,他從褲兜裡掏出鑰匙,捉過她的手腕,在上面輕輕一吻,然後用鑰匙解開了桎梏著她的手鍊,&ldo;不想吃也得吃。&rdo;逆光之下,他五官清晰深刻,&ldo;絕食沒用的。&rdo;他指了指放在c黃頭櫃邊的醫藥箱,&ldo;看見沒有?那裡面有準備好的營養液,你真的要跟我犟嗎?&rdo;單單抬起手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耳光,扇在他的左臉上,算是用盡了她的力氣,留下了印子。&ldo;你混蛋!&rdo;她紅著眼,手指都在抖,嘶啞道:&ldo;你不能關我一輩子,逮到機會我就會跑,許梁州,從前是我瞎了眼,才會覺得你是人畜無害的好人!&rdo;許梁州將她從c黃上撈起來,扛在肩膀上,&ldo;別說氣話,惹怒了我,吃苦的還是你,乖一點,吃飯吧。&rdo;餐廳裡,早就準備好了晚餐,滿滿一大桌全都是她喜歡吃的菜,可偏偏她現在是一丁點食慾都沒有了,她穿著睡衣,白皙的肩露在外頭,一雙細細的小腿也在空氣中暴露著,許梁州不著痕跡的掃了掃,眼中的光暗了暗,隨後替她舀了一碗排骨湯,推了過去,&ldo;嚐嚐,味道還不錯。&rdo;單單握著勺子,抿唇不語,視線望向窗外的燈火,或許在機場被他攔下來的那一刻,她就應該清楚的,自己遲早會被這樣對待,一步都不能離開,毫無自尊,毫無自由的存活。單單都記不太起來幾年前的事了,漸漸地,年少的許梁州都快從她的回憶裡消失了,那個孤單的體貼的男孩子,一點點的扭曲,黑暗的光覆在他的身上,讓人透不過氣來。嚴格意義上來說,她被這樣關著已經兩個星期了,什麼法子都用過了,哭過鬧過,拿著刀子威脅過他再不放過就去死。可這都像是以卵擊石,完全沒有任何作用。這人冷下心腸的時候,你哭他也不為所動。單單悶頭喝湯,之前的教訓讓她明白了,你不喝是沒用的,他總有辦法讓你盡數嚥下去,何必自討苦吃呢?她慢吞吞的吃著飯,也沒吃多少,實在是什麼都吃不下,許梁州也沒有說什麼,只笑意淡下去了不少。單單放下筷子,正視他,&ldo;你放了我,我不跑了。&rdo;許梁州沒回,只是將碗筷收拾到廚房中,洗了個手然後才走出來,&ldo;家裡不好嗎?你沒冷靜下來之前,還是哪裡都不要去,最近我工作忙,可能顧不上你。&rdo;他笑了笑,長指劃過她的臉頰,&ldo;你這麼好的人,要是弄沒了怎麼辦?&rdo;單單火起來恨不得將桌布給掀了,咬牙道:&ldo;怎麼會沒有了呢?這不是cha翅難逃嗎?&rdo;&ldo;可你畢竟還長著翅膀啊。&rdo;單單往後退了好幾步,看著他笑,笑容苦澀,說出來的話也很是傷人,&ldo;我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嫁給你。&rdo;許梁州面無表情,冷意叢生,輕聲吐字道:&ldo;晚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