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梁州心頭顫顫,才算是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竟然真的是這樣。他吻上她顫抖的唇,啃噬著,吞嚥著,&ldo;別怕。&rdo;單單怎麼可能不害怕?嚎啕大哭,&ldo;你別那樣對我了,我受不了的,真的,許梁州,我真的還會再死一次的。&rdo;許梁州胸中鈍鈍的痛著,連帶著知道真相的開心都給衝沒了。他的手在她的腰側撩撥著,一點點的往上移,&ldo;我不是他,你不會死的。&rdo;他漸漸的不安分起來,指尖往她衣服裡爬,戀戀不捨的撫摸著她光滑的背,&ldo;唔,摸著好舒服。&rdo;單單狠狠踩了他一腳,&ldo;你起開。&rdo;&ldo;你套我?!&rdo;許梁州扯了扯嘴角,眼中含著欲,&ldo;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怕我?遠離我?&rdo;單單紅著眼,咬牙切齒,&ldo;不然呢?&rdo;許梁州掐著她的下巴,一字一頓,認真無比,&ldo;我、不、是、他。&rdo;&ldo;你總是要變成他的。&rdo;單單作勢就要離開,許梁州的整張臉隱藏在夜色之下,討厭極了這個油鹽不進的她,攔下人,諷刺的笑笑,&ldo;跟你好好說你不聽,那我就不客氣了。&rdo;他抱著她,密不透風的吻著她,她的脖頸耳後都未能倖免,情。欲翻湧,他惡意的用底下的堅硬頂了頂她。&ldo;你別亂來!&rdo;&ldo;日你噢。&rdo;等他平息下來,才又好好的跟她說。&ldo;禮尚往來懂不懂?我喜歡你,你就得喜歡我,沒有道理可講,我不講理。&rdo;&ldo;我會變好的,我在看病,在吃藥。&rdo;&ldo;你…你不能嫌棄我。&rdo;單單吸吸發酸的鼻子,聽見他說看病吃藥這段,心陡然疼了一下。&ldo;我回家了。&rdo;許梁州想,總是能等到她心軟的那天。現在的他不還什麼都沒做嗎?那將來就跟他屁關係都沒有。許梁州笑笑,把銀鏈往她手裡塞,&ldo;定情信物帶著啊。&rdo;單單剜了他一眼,扔了回去,罵了一句,&ldo;你滾。&rdo; 好好鄉下的空氣清新好聞, 窗外的天空中閃耀著點點繁星。單單抱著半個西瓜在二樓的陽臺上吹風乘涼,許梁州今晚居然故意來嚇唬她,還套了她的話, 其實早在重生之初, 她就隱隱覺得他總是要知道。不為別的,只因為他是許梁州。單單深深嘆氣, 前路迷茫,也不知該怎麼辦,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的變化, 她都是一點一點看在眼睛裡的。單單躺在c黃上, 了無睡意,但腦海的意識卻一點點被剝離,就像是靈魂被別人抽出來一般, 這感覺太真實,不是夢,也不是錯覺。她飄在空中,看著靜靜睡在木板c黃上的她, 還沒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身體就好似被大力一扯,轉而就換了一副場景。這個地方她很熟悉, 是她前世待過好幾個月的病房。病c黃上的她面孔不再稚嫩,蒼白憔悴的病容,一動不動的躺著,緊閉雙眸, 醫生急急忙忙將她推進急救室裡搶救,許梁州被堵在手術室門口,不能進去。單單知道,這是她死的那天。她不是很想再看見這幅場面,慘烈可怖,直視不了自己的死亡,可她好像被圈在這小小的空間,出不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許梁州坐在長椅上,白色襯衫黑色西裝外套,一絲不苟的髮型,年少肆意張揚的他已經離他很遠很遠了。冷峻慘白的臉,他雙手掩面,垂下頭,不知在想什麼。他周身有一股濃重的挫敗還有絕望,是的,那是絕望。此刻的他很狼狽。他抬起臉,目光朝她這邊看過來,有那麼一瞬間,單單甚至都以為他看見了她。他雙眸死寂,曾經亮晶晶的眼此刻暗淡無光,像是一團墨色,漆黑無底,仔細一看,帶著痛苦和害怕。他瞳孔猩紅,緊握著雙手,袖口的扣子有一個掉落了,都沒有發覺。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許梁州沒了耐心,起身就要往手術室裡衝,與此同時,帶著口罩的醫生從裡面走出來,神色凝重,揭下口罩,&ldo;抱歉,我們盡力了。&rdo;許梁州渾身的力氣都沒了,眸中最後一點點期盼也消失的乾淨,他抖著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退了兩步,腳下踉蹌,直直的跪了下來。他低聲呢喃,&ldo;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rdo;&ldo;不會的。&rdo;單單心裡一抽一抽的,活了兩世都沒有見他掉過眼淚,唯獨在這個似夢非夢的世界裡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