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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頁

&ldo;有什麼話快說吧,我還要去看蘭妮。&rdo;聲音裡滿是倦怠疲憊。&ldo;是媽媽對不起你&rdo;牧心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哽咽的音調帶來了微弱的起伏,但被她死死吞了回去,剩餘的只是壓抑的鎮定與痛苦的留白。牧黎心絃一顫,鼻下泛起濃烈的酸意,刺激得她紅了眼眶。但她依舊未有一絲表情變化低著頭,不去看她,不敢抬頭,怕一抬頭,淚就不爭氣地下來了。&ldo;你不是我媽媽。&rdo;死寂的沉默後,牧黎給出瞭如是回答。她說這句話時,每吐出一個字,靈魂就彷彿被抽離去一絲。到最後靈魂的某一部分消失了,鼻酸消減,血液驟冷。不過六個字,卻鋒利更勝萬箭穿心。牧心緊緊地攥著拳頭,呼吸凝滯,周身顫抖,面龐煞白,殊無血色。臉頰上那個猙獰的疤痕,彷彿虯結出了更加痛苦的紋路。&ldo;首領,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rdo;依舊不看她一眼,牧黎站起身,轉而向賬外走去。&ldo;我當年!&rdo;牧心忽然大喊出聲,牧黎在帳門口頓住腳步,沒有回身,就聽牧心的聲音音量回落,語氣中透著有氣無力,&ldo;我當年奉命調查安德魯,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當時的我還不夠成熟老辣,被安德魯察覺,暴露身份。不得已之下,弗里斯曼命令我假死逃亡,以全大局。如此,我們的下一步計劃才能順利展開。我臉上的傷疤,就是在那場工廠大爆炸之中留下的。&rdo;牧黎沒有說話。&ldo;你當年還太小,我不能&rdo;&ldo;這就是你的藉口和理由?&rdo;牧黎淡淡說道,&ldo;我一點也不在乎你有多麼的情非得已,你想一展宏圖抱負,可以。但請不要毀了我的家,毀了我,使我飽嘗失去一切的痛苦。如今還來說這些,有什麼意義。&rdo;&ldo;我知道我說什麼都像是藉口,但是阿黎&rdo;牧心的聲音裡纏著無極的痛楚,她彷彿試圖去解釋什麼,可話語越發蒼白無力,無論如何也觸碰不到牧黎的心。&ldo;你放過我吧,首領大人!&rdo;牧黎大聲打斷她,並諷刺笑道,&ldo;我累了,沒有心思去管那些已經過去了的事。&rdo;&ldo;阿黎,我的話還沒說完!&rdo;牧心站起身,打算去拉她。牧黎已經不打算再聽她說什麼了,掀開帳簾,迅速閃身離開。牧心頓在原地,伸出去拉她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拉了個空。她皺紋與青筋滿布的手輕微地抖著,最後頹喪垂下。&ldo;咳咳咳&rdo;帳中傳來壓抑的咳嗽聲。斥候班a組歸隊,大部隊於隔日中午準時出發。首領牧心暫時並未給斥候組安排任務,牧黎也不在自己的崗位上,而是一直在蘭妮病床旁,陪著她。蘭妮依舊在昏迷中,尚未甦醒,她本身的身體底子不強,又是重傷,失血過多,自我保護下,昏迷時間也就久了點。新成員拉緹雅,也跟隨著大部隊開拔。作為一個萬年前的古人,她在這個星球上無親無故,也無處可去,鑑於她並無危害,也並不會消耗多少口糧,且一路上能夠幫助大部隊排除不少危險和困難,大部隊帶上她有益無害。比如現在,她就坐在領頭車的車頂上,利用她強大的意念,控制著四周的荊棘藤蔓自動讓開一條道路,使得大部隊能夠順利前行,而不必披荊斬棘艱苦跋涉了。醫療車裡很安靜,除了包括蘭妮在內的四位重傷病患在此修養之外,其餘的傷兵都已經迴歸到各自的隊伍裡。儘管他們中絕大部分還不能重新加入戰鬥,但做一些基本的工作,還是可以的。輕傷不下火線,沒有人叫苦怕疼,都在堅持著。牧黎真的累了,她趴在蘭妮的床邊,握著蘭妮的手進入了夢鄉。艾麗塔給她蓋了一條毯子,看她睡著的側顏彷彿一個孩子,不由有些心疼。輕輕嘆了口氣,艾麗塔重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忙碌。牧黎與牧心單獨談話,回到醫療車後,艾麗塔就明顯感覺到她的情緒很低落。她知道,這對母女之間估計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九成與當年的事有關。艾麗塔是少數知道牧心身份,也知道牧心與牧黎母女關係的人之一,當然,牧黎恢復記憶的事情她也知道。對於這一對母女的恩恩怨怨,她也是看在眼裡,奈何她不過是個外人,沒有什麼資格去管這件事,也無力去管。只盼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們能夠化解仇怨,理解彼此。艾麗塔從來都是個很自由也很自我的人,她想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不想做的事,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不會去做。從前想搞科研,為人類的基因進化做出點貢獻。看清那些瘋子的真面目後,她放火燒了整個研究機構。得罪龐然大物‐‐安德烈斯家族,闖下彌天大禍,只得過著不斷逃亡不斷躲藏的生活,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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