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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月底,我傷勢徹底痊癒後,我們的計劃就正式開始了。在這一段養病的期間,蘭妮時常來看我,她傷勢比我輕,因此比我好得快。她一反從前對我的惡劣態度,經常粘著我,和我說話,找我玩,對我顯出十足的依賴。我很開心,雖然當時並不知道咱們倆之間的感情是什麼,但是種真摯美好的情感,使得我對她異乎尋常地在乎。在不得不離開之前,我去和蘭妮辭行了。當時我是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的。長母牧心非常嚴肅地告誡我,既然決定加入計劃,那麼一切行動就要聽從指揮。關於計劃本身的內容,堅決不允許洩露出去,關於長母和我接下來的行蹤,也不允許透漏給任何人。我沒有想到蘭妮對我要走這件事竟會如此傷心,看她哭得天昏地暗,惹得我也淚水連連。我不知自己是不是還能和她再見面,但我不願辜負她這一片真心,應允她來日終會再相見,我一定會去找她的。但是這個承諾,我並未兌現,相反是她找到了我。而當時的我卻因為身在任務考核中,不能與她相認,完全裝成陌生人。想在回想起來,還覺得那個時候真是萬分難熬。我們揹著簡單的行李,離開了蓋亞大將府。長母帶著我,坐上了一輛軍用吉普,向著未知的目的地前進。在車上,與我們同行的一名女軍官與我的長母互相交換了手環id,因為有著五秒的監測機制,兩人的動作非常迅速。長母原本的手環id是民用的,佩戴在右手腕上。新的手環id則是軍用的,佩戴在左手腕上。這代表著母親與那位女軍官已經互換身份,當然,民政局裡的資料也是被全部修改過了。母親的姓名改了,新名字叫做&ldo;陳正&rdo;,我則去掉了姜姓,直接姓牧。接著,那名女軍官用平淡無奇的聲音陳述了一大段話,算是我們執行任務之前最後的核實與叮囑。那段話的大意我還記得,主要是在解釋我們的新身份,希望我們在以新身份生活時不要暴露馬腳,也絕對不可洩密,耐心等待指示。我們的新身份是一對單親母女。長母扮演一位失去了丈夫的孤寡婦女,職業是軍工,姑且也算是軍隊裡的一員,因此使用的是軍用手環id。而那位被捏造出來的丈夫則是一名軍人,死在了戰場上。與她對換身份的女軍官軍銜不高,不過少尉而已。她本名就叫做陳正,原本是另外一家軍工企業的中級技術顧問,說白了就是高階技工,剛剛接到調令,被下放至蓋亞第一軍工廠擔任生產車間主任。而即將到任的不是她本人,而是替代她的長母牧心。我作為一個不滿八歲的孩童,資料更改更為簡單,身份扮演也毫無難度,不過是繼續去做媽媽的好孩子而已。我們並未走遠,留在了蓋亞城內,入住了第一軍工廠的宿舍樓之中。長母第二天就開始在工廠之中正式上班,而我則插班進了軍工附屬小學,開始讀書上學,過一個平凡孩子的生活。因為深知自己肩負任務,要隱匿身份,我與同學幾乎都不怎麼來往,故意表現出冷淡的態度,因此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朋友。不過當時的我一點也不感到孤單,大約是被一股堅強無比的信念所支撐,這信念就是早日圓滿完成任務,和長母一起回去找次母,一家三口和好如初,再也不吵架不分離。然後我要去找蘭妮,完成我的承諾。小孩子的專注力是很驚人,一旦沉迷於一件事,就會難以自拔,並進步飛速。那段時間,我和長母朝夕相處,這還是出生以來的頭一回。每天傍晚我們下班、放學回家,長母都會和我開秘密會議,總結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分析各種事情的利害,指出偽裝身份中的失誤。我竟然對這種雙重身份的生活上了癮,那段時間,學了不少偽裝的技巧。同時,長母也在傾盡全力將她畢生的武學傳授給我,我學得十分認真,每日都要練武三到四個小時。一連三個多月,並無任何指令下來,我和長母,只是單純地在習慣自己的新身份。事情從第四個月的開頭有了變化,長母告訴我,上頭有指示了,工廠中出現了目標人物,她要負責對那人進行監視。我問她目標人物是誰,她一開始不願告訴我。但在我多次追問之後,大約是考慮到萬一我撞上了目標人物,起碼有一個心理準備,她便將目標人物的身份告訴了我。那人名叫安德魯,年紀不輕,已經有五十來歲了。一臉大鬍子,性格豪放爽快,大嗓門,特愛笑,倒是個挺討人喜歡的大叔。他最近才來到工廠,聽說是來投奔親戚的,他親戚就是第一軍工廠的廠長。這人倒是個能人,什麼都會,焊接、電鑽、機械修理這些勿論,就連手繪槍械零件的圖紙都不在話下,因此到工廠來後,就成了這裡的高階技師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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