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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潮本可預防,阿瑞斯卻依舊被蟲潮破城,死了成千上萬的人;三中隊功勞赫赫,沒有獎賞,卻在回程時遭遇陰謀截殺;有良心的科學家,不被支援,卻被引出城外,落入致命陷阱。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為某些人的那些骯髒的、不可告人的陰謀。還有這些叛變者,只是因為思想當中有不利於統治者統治的部分,就被如此虐待。他們甚至不能稱作是人,與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憐憫就活無用便殺的家畜有和分別?甚至對於薩繆爾這種人來說,殺這些人都是對他們的恩賜,因為他們的死對這個社會有所貢獻,所以允許他們去死,如此想來,竟是比家畜還要不如。沒有人會救他們,拯救他們被視作是大逆不道的行為,甚至不能明晃晃地搬上臺面來說。蘭妮與克里埃爾,即便和薩繆爾談判,也絕不會明說&ldo;我們要救叛變者&rdo;這樣的話。而最讓牧黎覺得心寒的是,真心要去拯救他們的人,或許這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不論是蘭妮還是克里埃爾,救這些叛變者只是為了一些屬於他們自己的私人目的。比如克里埃爾,他是為了他的立場和麵子,他對這些叛變者的憐憫還不足以使他哪怕反抗一下他的父親;再比如蘭妮,她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以及出於對於昔日啟蒙恩師的道義。如果這些目的都不存在,他們或許根本就不會行動。所以點到為止,所以當計劃失敗,所有叛變者被抓之後,他們不會破釜沉舟,與薩繆爾撕破臉皮對峙。就好比一場博弈失敗,下棋人不會因此而自殺一般。牧黎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深刻地體會到人性的殘酷本質。敞篷吉普開得不快,因為道路上滿是粘稠的血液尚未清洗乾淨,輪胎都在打滑。這些血,有人的,有蟲族和掠食者的。牧黎甚至不敢去抬頭看,因為她知道,路邊上有很多的叛變者,正在艱難地做著拖運屍體的重活。他們的身上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蟲血、人血和碎肉內臟沾染滿身,汙穢不堪。他們的面板或許已經開始發紅潰爛,破裂的傷口處或許已經發炎感染,或許蟲化毒已經滲透進他們的面板。牧黎不敢去看,她害怕這些叛變者的注視,彷彿在責備她,彷彿在聲討她,為什麼不救我們?為什麼半途而廢?為什麼害死我們?&ldo;軍官大人,求求您,讓我老母親休息一下吧,她都80多歲了,實在幹不動了啊!&rdo;50多歲的中年男子跪伏在地上,給穿著防護服的監工軍官扣頭。&ldo;起來!&rdo;等待他的卻是高高揚起的皮鞭。牧黎低著頭,閉上眼,咬緊牙關,捏緊拳頭。她能感覺到,她的異常反應使得押送她的幾個士兵全部緊張了起來。如果她稍有異動,戰鬥便會立刻爆發。這些叛變者本就多多少少帶著傷,居然還用皮鞭去抽他們,這樣抽打出滿身傷痕,如何去避免感染?這分明就是要置他們於死地。而且還是用一種異常殘忍的方式。不過一段二十來分鐘的車程,牧黎卻覺得前所未有的煎熬。車子一路向城牆駛去,最終抵達了城牆腳下的三中隊臨時駐紮點。令她意外的是,克麗絲上尉居然帶著吉爾中尉、盧迪雲中尉、芮喬少尉等一眾尉官專程等待在營門口。牧黎見到他們的時候,竟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他們關切的眼神,讓牧黎很想哭。&ldo;阿黎,歡迎回來!&rdo;克麗絲上前,用力抱了抱她。牧黎低下頭,嘴角顫了顫,回抱了一下克麗絲。&ldo;回來就好,我們還擔心你就此翹辮子了。&rdo;盧迪雲說著,拍了拍牧黎的肩膀。&ldo;大英雄啊,你可算回來了,怎麼樣,身上還好吧?&rdo;吉爾笑道。&ldo;阿黎嗚嗚我都擔心死你了,那群混蛋有沒有怎麼樣你?我都聯絡不上你。&rdo;芮喬居然哭鼻子了,上來就死死抱住牧黎。莉莉安少尉也來湊熱鬧,跟著芮喬一起抱著牧黎哭鼻子,牧黎竟被她們鬧得有些哭笑不得。一項寡言少語的黑人少尉里昂雖然什麼也沒表示,眼神中也有著關切。&ldo;行了,你們別鬧了,阿黎身上還有傷,讓她休息休息。&rdo;克麗絲上尉說道,&ldo;阿黎,稍晚點,我們三中隊和180師,還有守城軍有一個三軍聯合任務。到時候需要出城,你先養精蓄銳一下。&rdo;牧黎點了點頭。14點,所有阿瑞斯大區的軍人的手環id上收到了統一送達的訊息:阿瑞斯大區封鎖解除!通往雅典娜之城的城門將於明日清晨6點開放。一刻鐘後,最新任務下達到了每一位軍人的id上:所有駐紮阿瑞斯的軍人,限明日清晨6點前完成堆積在城內城外的所有屍體的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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