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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裡應外合,有人幫助她,否則單靠她自己的力量,越獄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目前她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外面的蘭妮,不過讓她傷腦筋的是,蘭妮並沒有和她說過該如何取得聯絡,聯絡不上蘭妮,何談裡應外合?呵呵,看來我到底是不想死,她弓著背坐在地上,垂著頭彷彿睡著了,心中卻思緒翻滾。所有事,所有人,走馬燈般在腦內閃過,來來回回好多次,心裡卻愈發迷惑起來。養父曾和她說:活要活得糊塗,死要死得明白。現在她就這樣死了,定然談不上死得明白。然而她也並不想活得糊塗,她想弄清真相,想弄明白自己來到此世,究竟應該做些什麼。她真的不想讓芮喬還有瑪麗就這樣白白死去了。芮喬的日記還沒讀完,然而現在她也看不了了,日記本就一直塞在她腹部藏著,得想辦法出去了再繼續看。該怎麼出去呢?她緩緩摩挲著掌中一直握著的那枚吊墜,腦子裡飛快地轉著。缺乏情報,這是最大的問題,出這個玻璃囚牢的方式、避人耳目的方式、桑德堡的地形、束縛她的鐵鞋和鐵手環,無一不是巨大的障礙。如果不能悄悄越獄,那就只能把事情搞大了,製造混亂來逃跑。否則,外面的蘭妮也很難知道監獄裡的動靜,不會知道她已經決定出去,更別提前來接應她。想起蘭妮,牧黎心中就仿若被鈍刀緩緩割著一般疼。這段感情是真的已經深入了她的心底,蘭妮來時,自己故意與她說的那些重話,實際上有如無柄之劍,持劍的自己也被刺得鮮血淋漓。看見她哭牧黎心都碎了,卻只能咬牙將她趕走。蘭妮其實沒有什麼對不起自己的,即便她欺騙了自己,隱瞞了自己很多事,甚至直到如今,她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告訴自己,但牧黎卻從沒有去怪罪她。蘭妮或許是這世界上唯一真心在為她考慮的人,這樣的人牧黎根本恨不起來。但是牧黎知道,她們之間橫亙著的溝壑正在越來越大,到如今,她已經沒有任何的信心去跨越。無論如何,蘭妮都是弗里斯曼的女兒,而自己已經決心與弗里斯曼大將決裂。她不想為難蘭妮,她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從前的自己還是軍官時,就已經給不了她從小到大所習慣的優質生活了,如今的自己朝不保夕,未來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清,更加不能去拖累她。這一次越獄,或許是她最後一次依靠蘭妮的力量,也是蘭妮最後一次幫助自己。牧黎已經決定,如果越獄成功,那麼到了外面,她就和蘭妮把話說清楚,了斷兩人之間的關係。她的未來註定顛沛流離,充滿了荊棘,她決不能讓蘭妮跟著她一起吃苦受罪。如果有那麼一天,她能挺過這一切,過上比較好的生活,到那個時候,如果蘭妮還對她有意,她絕對不會再囚禁自己的感情。只是是否真的有那麼一天,牧黎是真的不知道。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牧黎一動不動好似死去一般。但實際上,她卻在暗中觀察四周監視獄警的動靜。一共三名獄警,圍繞圓形的玻璃囚牢,每人搬著一張椅子,坐下看著她。三個人視角加起來幾乎是360無死角,牧黎的一切動作都在他們的觀察之下。但是,人是最容易出現漏洞的一環。機械或許能保證萬無一失,但是人不能。獄警們每隔五個小時換一班,最初精神頭還不錯,一直瞪大了眼睛地看著牧黎。但是時間久了,牧黎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就厭煩了,也開始走神。不過,因著還有頭頂監視器在運作,他們也不敢開小差開得太過分,裝模作樣地坐在椅子上,實際上是在打瞌睡。到了第二天,牧黎明顯感覺到他們鬆懈了下來。現在的牧黎每日只有一頓飯可吃,維持她最低限度的生命活動所需的能量。送飯的時間,根據牧黎的推測,應當是上午十點鐘。並不是正常的三餐飯點,為的有可能是混淆牧黎的生物鐘時間。這是監獄對一些重刑犯慣用的手法。十點鐘那會兒,牧黎藉著吃飯時必須起身的動作,仔細觀察了一下監視獄警的變化,他們開始明目張膽地玩起了手環id,甚至有一個看起來老油條一般的獄警,離開了自己的座位,跑到另外一個獄警身邊,和他聊了一會兒天。這說明,頭頂的監視器已經對他們沒什麼威脅了,也就是說,現在外面的監控室裡,他們所害怕的領導並不在。這些獄警,都是高階獄警,比他們還大的領導,只能是副典獄長。到了第四次換班,也就是20個小時後,牧黎憑藉自己過人的聽力,從小聲聊天的兩個獄警口中得到了一個關鍵的訊息:明天中午之前,典獄長就要回來了,應該會帶教會的重要人物過來,或許會對自己做一次最後的檢測,並確定處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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