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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些,牧黎是暫時不知曉的。她只是覺得,機甲戰鬥怎麼如此僵硬笨拙,還不如她自己直接上陣來得迅捷呢。來到世界的第一場戰鬥,她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渡過了。戰鬥,是她從小就習慣了的事,也是她從小到大,唯一擅長的事。無論是她的養父,還是之後軍隊中的教官,他們只教會她一件事,如何看破敵人弱點,克敵制勝。完成了第一戰,她的內心算是稍微安定了些許,透過這場戰鬥她瞭解到,自己在這個世界還算是有著保命的本事的。此刻,她職業軍人的靈魂終於完全甦醒了。還是這種讓人熱血沸騰的戰場最適合她,安逸的生活只會磨平她的鬥志和技能。軍人,習的是殺伐技,做的是保衛事,一切為了心中的正義,她回想起了自己的信條。與士兵們合力將最後一段被截斷的喬木推到路旁燒焦的灌木叢裡,牧黎喘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手臂。面罩上顯示的她的身體各項資料尚算正常,身體的三維掃描圖提示她不要過度使用左臂,免得傷口擴大。隊伍已經開始集合,準備開拔。可能是剛經歷一場大戰,牧黎猛地緊張又突然放鬆,忽的有些內急。她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士兵們都在向道路方向集合,沒人有往叢林裡去,於是她小跑著進了叢林,打算找個隱蔽處解決一下生理問題。這行軍在外也沒辦法講究,所有的軍人都是這麼解決問題的。她刻意向叢林深處跑了跑,找到一處隱秘的灌木,解決了生理問題。等她剛準備離開,卻無意中注意到,不遠處的一株大樹下,有一片比較空曠的地帶,就在那裡,有一小堆熄滅的篝火,正在徐徐冒著青煙。她心下疑惑,走上前去檢視,發現這確實是人為升起的篝火堆,附近還有帳篷紮營的痕跡。難道是行軍的軍人?不會吧,這裡是機密一區通往雅典娜之城的道路,誰會在這裡紮營?而且看這篝火是剛剛熄滅的,他們分明是察覺到了大戰,才匆忙熄滅篝火離去。若是軍人在此紮營,遇見友軍戰鬥,即便不幫忙,起碼也要上前檢視一二,這不符合軍人的作風。而且,牧黎的雷達上也沒有提示有友軍在附近。如果不是聯邦軍人,這篝火是誰留下的?難道這個世界,還有除了軍人的人有能力在危險重重的城邦之外行走?帶著這樣的疑惑,牧黎迴歸了隊伍。他們的裝甲車被毀了。為保安全,隨時警覺,牧黎上了一輛敞篷吉普車。更換好氧氣瓶的羅格正巧是駕駛員,此刻他已經恢復了正常。傷痕累累,倒黴透頂的三中隊,再次踉蹌出發。牧黎暗自祈禱,但願之後的路程,不會再有意外出現。牧黎坐在裝甲車上,出神地思索著剛才自己的發現,又趁機查了查資料,終於明白除了聯邦軍人之外,確實是有一類人有能力離開七大城邦,在危險的外域中行走的。他們被稱作冒險者,大多是因傷或因為陣營變更而退伍計程車兵,自發組成傭兵隊,受僱外出,到叢林中採集各種資源,或者押運貨物、護送僱主,過得是刀頭舔血的生活。七大城邦中,有一座阿爾忒彌斯之城,位於倒三角形的七大城邦的東南面,面積廣闊,與雅典娜之城相當。那裡又被稱作&ldo;冒險者之城&rdo;,正是這類人的聚居地所在。聽說那裡還有一個外號叫做&ldo;自由之城&rdo;,十分繁華,也是商人最愛去的地方。看來,剛才的那堆篝火,大概是一小隊冒險者留下的,冒險者一般不願與軍隊打交道,也是可以理解。隊伍行進在原始叢林之中,舉目而望,只能見滿眼的黃綠色。這些植物,牧黎多半已經不認識了,它們是變異後的植物,在稀缺的陽光、渾濁的大氣和無所不在的輻射中,它們找到了自己的生存方式。植物永遠是最為頑強的生物,而人類,或許在某種意義上,並不如它們。士兵們很沉默,士氣低迷,只是悶著頭一味地趕路。此次出任務,連番的挫折和意外使得大家遭到了沉重的打擊。隊伍中,有老練計程車兵,也有第一次出任務的新兵。老兵看慣了生死,面上是麻木的表情,眼底深處卻透著濃重的悲傷。新兵隱忍地哭泣,剛剛還活生生在自己身旁的戰友,下一秒就化作死屍,但他或她卻沒有時間悲傷,沒有權利嚎啕,只因他們都是軍人。這就是戰爭,或許在牧黎那個時代,某些戰爭是可以避免的,可以用外交手段解決的。那個時候都是人類自己內戰,軍人戰鬥的物件同樣為人。而如今這個時代,戰鬥的物件變為了怪物,這是你死我活的種族之戰,軍人的戰鬥物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但是不論戰鬥物件是誰,戰爭的殘酷永遠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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