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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她要回家過年。我感到了一陣恐慌,總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我開始打毛線,用這件事減輕我內心的恐慌。一開始我只打算為母親織一點保暖的衣物,可不知不覺中,我竟然還為她織了一條雪白的圍巾,最後竟然繡上了她的名字,為了掩飾,我只得再為她的父母親織了兩條圍巾。當面給她時,看她傻乎乎的模樣,我心裡頭一次升起了喜悅,喜悅又糾結,我只能逃開,不敢再看她之後的反應。那個冬日,她走的那幾天,我陷入了無盡的空虛和思念之中。想她,好想她,每日裡都在想念,從不知道自己居然已經泥足深陷。她會發簡訊給我,一條一條,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但給我帶來了不少安慰,至少我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可我不能回她,我假裝看不見,卻每日裡都要握著手機看。大年三十守夜時,母親逼著我給她打電話,我居然真的打了,聽見她溫柔好聽的聲音時,我差點落下淚來。喧囂的鞭炮聲從電話那頭傳來,當做我們的背景音,我不知自己說了些什麼,但那一瞬的悸動,讓我記憶猶新。可沒過幾天,我迎來了新一輪的夢魘。(五)大年初五那一天具體發生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我只知道自己發了狂,揪著那群混蛋,拳打腳踢。他們是惡魔,要來搶奪我最重要的東西,我最後珍貴的一點財產,我如何能給他們。一個漂亮女人出現了,聲稱是我的心理醫生。我哪來的心理醫生,根本不知道她從哪裡冒出來的。可她身上有著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顧凡一樣,讓人無端升起了信賴感。我下意識依靠了她,然後在派出所裡,我看到了風塵僕僕趕回來的顧凡。她說,她是我的律師。我知道她是學法律的,這一點並不意外。但讓我意外的是,她居然喊那個心理醫生&ldo;學姐&rdo;,那一瞬我忽然想明白了,她這樣照顧我,其實不單純出於對我的感情,她其實是受了我母親的委託,她也是心理醫生,這一切都是個騙局,她其實是在治療我。怪不得,怪不得她總是喜歡觀察我,其實她是在研究我。我感受到了欺騙,她騙我,她居然騙我,我內心驟冷,涼徹刺骨。那種感覺,甚至蓋過了再次被張裕成一家騷擾的憤怒。我決定搬出她家,我無法接受她欺騙我的事實。那晚,我收拾好行李,發現她不在。我本想立刻就走,卻在路過樓梯口時,聽到了談話的聲音。她在和那個心理醫生的女人說話,她們的對話,我一字不落地聽到了。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她哭訴時的字字句句,都像是飛焰打在我的心頭,灼得我心痛不已,難以呼吸。於是一大早,我便跟著她的學姐逃離了她家。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過得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很努力地配合那個心理醫生治療,我知道自己病了,這個病也必須好,因為我要打官司了。可我想要治癒這病,卻並只是為了這個,其實我心裡明白,更多是為了她,這是她的心願,她想看到一個健康美好的我,我如何能不如她願。可是我卻沒辦法靠近她,我告訴自己,我配不上她,她是那麼好,可我卻又是什麼?我不再否認自己愛上她的事實,我只是依舊無法和她在一起,一想到這些,我就覺得自卑,覺得自己不知廉恥。官司打完了,一切都結束了,那天法院外分別,我以為這就是永別。可沒想到她居然打電話過來,說還要再來一趟。我懷著忐忑的心情,也或許是預知到了什麼,總之那天我勸母親去醫院陪父親一晚,母親答應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這樣的安排,內心的矛盾使我的大腦一片混亂,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麼,大腦與身體都不同步了。她來了,和從前一樣,在樓下徘徊了很久才上來。我緊張極了,手心都在冒汗。我客氣地招待她,就像我們是陌生人一樣。我能感覺出她很難過,又似乎有話想對我說。我簡直不能更緊張,期待與逃避讓我快要難以呼吸了。她進了母親的房間,抱著孩子說了會兒話,她哭了,哭得很傷心,我真的好難過,捂著嘴不敢出聲。她出來時我急忙躲到走廊盡頭,她沒注意到我,反而進了衛生間洗臉。我站在走廊盡頭等她出來,內心的掙扎和糾結難以言表。她出來時,和我隔著走廊對望了很久,我才調整好情緒,喊她吃飯。餐桌上的氣氛難以形容,我幾乎要窒息。終於她放下碗筷,我慌張起來,開始用各種言語試圖打斷她的話。可最終,我失敗了,我們開始爭吵,然後糾纏,她再次用她那強大的力量束縛住我,把我抵在牆上,堅定地要與我告白。我幾乎不能呼吸,心臟在狂跳。她說:&ldo;我愛你,和我一起走下去!&rdo;那一瞬,我的淚決了堤。那麼久了,我感覺我只是在等這樣一句話,只要她說出來,我就能不顧一切與她在一起。可我又不希望她說出來,我就是這樣的矛盾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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