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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無聲息地開啟她的房門,貓一樣地走到她身旁,仔細一看,她已經睡著了。面容很平靜,我彎起嘴角,頭一次,一種喜悅的成就感湧上心頭。我幫她掖好被角,靜悄悄地退了出去。☆、轉眼林依來我家中已經兩週多了,我的生活漸漸變換了步調。不再沒日沒夜地忙於工作,不再三餐對付著吃,我開始整日呆在家中,忙於各種家務,彷彿我的新工作是家政保姆。我的突然消失讓朋友們大為吃驚,不少人來電詢問,我一一耐心回答,雖然我將林依的狀況保密,但我辭職在家賦閒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朋友圈。有不少人認識我家,想要上門來看我,亦或約我出門,都被我婉言拒絕了。我沒有空閒出門,更無法在家中招待客人。我只是說我正在籌備著一場一個人的長途旅行,朋友們一聽就以為我是文藝病犯了,也就沒有再叨擾。於是我耳根子終於清淨下來。其實林依平日裡還是很好照顧的,她很聽話,也有一定的自理能力。雖然反應遲鈍了點,但比聒噪歡鬧的小孩子要好照顧很多。只要沒有事情刺激到她,她就不會犯病,我一點一點地引導她,誘她與我說話,她似乎話多了點。每晚我都會在她房門口唱歌給她聽,一般唱半小時、四十分鐘,她就能入睡了。我感覺我在短短兩週裡將自己逼成了歌唱高手,學會了好多溫柔亦催眠的好曲調,雖然我本來唱歌也不賴。因著睡眠改善了不少,她看起來精神了許多,臉色不再那麼嚇人了,精神狀態也穩定了不少。而我則在飲食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學姐專門定了藥膳療法,我們不希望給林依吃藥,於是飲食調節就成為了重中之重。她的食物中,加了許多養神益氣的中藥材,順帶著調養她虛弱枯槁的身子。她月子沒做好,現如今必須得進補。我本不是一個擅長廚事的人,我的廚藝僅限於幾道家常菜,偶爾得空會自己下廚慰勞一下自己,權當做休閒。頭一次,我開始鑽研那些複雜的大菜,特別是將中藥材混入的藥膳菜餚,實在難做得很,每天我都要廚房中泡上好幾個小時來研究。好在鑽研的成果不是白費的,味道挺不錯,林依似乎也喜歡吃,她那貓兒一般的食量總算擴大了不少。我有時會想,她究竟知不知道我照顧她的初衷?如果知道,又為何接受得這般心安理得。按理說,我是她最痛恨的那群人中的一個,她應當厭惡我,並躲我遠遠的。但她並沒有,反而與我身處一個屋簷下。雖然我至今依舊不敢輕易靠近她碰觸她,害怕她再度發病,但她似乎對我的敵意也沒有那麼厲害,大多數時候我們都能和平相處。有的時候我又會悲哀地想,或許她這麼做是在報復,我們這類人害她如此慘,她不過接受一下我的照顧,自然心安理得。她故意與我處在一個屋簷下,或許有著一種對抗的心理,她就是要入&ldo;虎穴&rdo;,像個戰士一般,拿起她的武器來戰鬥。但不論我怎麼想,那都不能代表林依的想法。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這才是我最抓心撓肝的事情。我雖然並非是心理學系的高材生,但好歹也是碩士畢業,做法務這麼多年,接觸那麼多人,早就將觀人表情動作的本領煉入骨髓了。但我發覺我實在摸不清林依在想什麼,有的時候她的行為動作很好猜,有的時候卻顯得高深莫測,讓我摸不著頭腦。這一日,我正在廚房中切菜,準備午餐。因著在切菜的時候稍微開了個小差,我不小心割傷了左手食指,鮮血直流。我的痛覺神經被刺了一下,低呼一聲,頓時不停地倒吸涼氣,急急忙忙將手指送到水流下衝洗。等我將手衝乾淨,剛打算去尋創口貼包紮傷口,一回頭就被嚇了一大跳。林依悄無聲息地站在廚房門口,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我流血的手指看。她蒼白的面頰,配合著那表情,簡直像是吸血鬼一般陰森可怖。我真的被她嚇到了,嘗試著喊了一聲:&ldo;林依?&rdo;她長睫毛顫了顫,目光收回重新下垂,仿若回神了,轉身離開,我看著她遊魂似的背影,一頭的霧水。午餐一直到傍晚時分,她都很正常。直到我再進廚房將晚餐收拾上桌,一出廚房,就聽到遠處浴室中嘩嘩的水流聲。我皺了皺眉,輕了腳步,緩緩走去一看,就見林依默默站在洗手池邊,水龍頭嘩嘩放著水,她不斷地洗著手,我不知道她洗了多久了。我沒有立刻打斷她,而是觀察她洗手的過程,她左手右手來回搓動,重複著相同的洗手動作,並在水下衝到十秒後,用左手去擠洗手液,然後左右手來回塗上泡沫,繼續放到水下衝。我放在那裡原本滿滿一瓶的洗手液,已經被她擠掉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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