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雋寒看不出是喜是怒,“你糊塗了。”陳言之垂著頭,自知多說無用。“退下吧。”“臣告退。”趙雋寒忽然又叫停了他,“你知道的,朕將來總是會殺了趙世棕,何必如此著急呢?”陳言之腳下的步子頓了頓,手緊緊握著。出了宮,天才將將大亮。陳言之上了馬車,就開始閉目養神,他比誰都急著殺了趙世棕,那種迫不急待的嗜血感已經很久沒有在他的體內出現過了。趙世棕府上還有他想要的人啊。馬車很快就停在陳府的門口,侍衛火急火燎的跑到他跟前,稟報道:“爺,屬下無能,姑娘不肯回來。”陳言之面色徹底黑了下來,咬牙問道:“她說她不肯回來?”侍衛硬著頭皮點頭,“是。”陳言之冷笑,“好好說不行,你不會來硬的?綁也要把人給我綁回來!”侍衛為難,“爺,屬下實在是打不過姑娘,再說這大皇子一直在跟前守著,屬下能下手的機會不多。”陳言之沉默了會,冷聲吐字,“滾。”她竟然真的不回來了?!她怎麼敢?陳言之平復了會心情,壓下怒氣進了門,快步朝書房走去。書房門前的院子中,他見到了一個不怎麼想看見的人。曲裳站在院子中,纖弱的身軀彷彿被風一吹就會倒,她臉色說不上好看,煞白煞白的。“你來這做什麼?”曲裳笑了笑,“妾身看著門前的桃花樹快枯死了,所以來澆澆水。”這棵樹聽說是他最喜歡的。父親出事以後,原本以為他會為了自己前途,而休了她,她擔心的事不僅沒有發生,陳言之待她還一如從前。陳言之擰眉,語氣有些衝,“誰讓你澆的!?”曲裳被他嚇了一跳,他目光一凜,看見她腳邊的水桶,怒意騰騰的上來了,上前一腳將水桶給踹翻了。“不許再澆了。”冬青離不開這些的。要不然她會死的。陳言之就不信,這樣了,她還不願意回來。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捉蟲的小夥伴啊。明晚見各位。新來的旁友們,答應我……記得收藏。啊……我繼續去寫另一篇幻言……(廣告不要打的太明顯)明晚見!!!☆、 422冬青病了, 整個人懨懨的,提不起勁來, 臉色也白白的, 看上去很不好。趙世棕被軟禁在府裡, 整天整天的陪在她身邊, 也讓大夫來看了, 沒看出毛病來。他心裡焦急卻也毫無辦法。冬青只知道自己不能再隨意出府了, 而這天陳言之派來的人要將她帶回去,她想了一下,沒有走。趙世棕被軟禁,他再不是那個威風凜凜的將軍了。冬青這幾天睡覺的時間比較長,睡之前, 她總是跟趙世棕說:“你不要管我啊,我睡醒了就好了,我沒事的。”事實上,她明白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她現在的身軀是桃花幻化而來的,桃花樹死了, 她也就要死了。冬青不怕死,只是有點捨不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捨不得什麼。趙世棕眉心緊緊的攏在一起,佈滿老繭的手指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他說:“你不要睡,陪我說說話吧。”又用輕哄的語氣,“好不好?”冬青靠在床上, 打了個哈欠,歪著頭隨意道:“那好吧。”她也不想看見這個頹廢的都不像他的自己,不睡就不睡吧,自己忍著就好。趙世棕也爬上床,半摟著她,將她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回憶起往事道:“我其實很早以前就見過你了。”冬青眼皮都要掉下來了,強撐著睡意,“啊?噢。”趙世棕也不管她什麼反應,自顧自繼續道:“你肯定已經忘記我了。”說到這裡他自嘲一笑,緊跟著道:“你啊,眼睛裡心裡面都還是那個人,你知道不知道,你第一夜睡在我床上時,嘴裡還喊著他的名字。”趙世棕垂下眼簾,神色溫柔的看向她,冷硬的臉孔莫名的柔和了下來,他似乎是在抱怨,“我當時也很難過啊。”冬青緩緩閉上眼睛,半夢半醒的問她,“你為什麼難過啊?”趙世棕聽見她的問話,就知道她沒有聽清楚自己剛剛在說什麼,他有點無奈,眼神寵溺的看著她,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啊什麼時候能喜歡上我呢?”冬青憑著自己最後的那點精神,低低的說了一句,“你不要難過了不要難過了啊。”趙世棕心裡一酸,就想低頭親親她的嘴角,好嘛,懷裡的人已經睡著了。他抱著她的雙手更用勁了,將她整個人緊緊扣在自己的懷抱裡,捧著她的臉,自說自話,“好啊,我不難過了,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