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不僅元帝死的痛苦,她活著也會被折磨。她問宋端為什麼。宋端攤手,說的何其無辜,他說,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他總是要死的,死在最愛的你手上就會更痛苦了。宋端還說,他恨元帝不是一天兩天了。元帝下令端了宋家,又害的和家家破人亡。等到燒沒了,碧青才將小火盆拿了出去。趙貴妃剛想休息就聽見門口的太監傳報,說是皇帝來了。趙雋寒身後就跟了一個人,他穿著黑色的冠服,整個人壓抑了不少,身上的氣勢不容旁人忽視。碧青跪在門口,似乎感覺到趙雋寒的視線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她不敢抬頭看,額頭都驚出了汗水來,這個男人啊,再不是當初那個跪在地上搖尾乞憐的他了。趙貴妃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會到自己這邊來,這會他不該正忙著嗎?怎麼還有空往自己這邊跑。按照名分來說,她是太后,自然是不用對趙雋寒行禮的。屋裡的宮人們跪了好長時間,趙雋寒沒有讓她們起身的意思,他坐在椅子上,喝了杯茶,才慢悠悠的抬起手,吩咐道:“都出去吧。”新帝的面色著實說不上好看,來勢洶洶,一瞧就瞧出來了。碧青起身,一雙腿就跟生了根似的,挪不動道。趙雋寒冷笑,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都聾了是嗎?!朕讓你滾出去。”語氣裡的怒意滿滿,碧青慌不擇路,低著頭趕緊出去了。趙貴妃對他沒什麼好臉色,也不怕他發脾氣,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怕這小崽子發脾氣?簡直是笑話。“喲,這當了皇帝氣勢都不一樣了,在本宮”她笑了聲,忽的改口,“在哀家的地盤這脾氣也是隨意發的。”趙雋寒的手指敲打著桌面,一字一句道:“這天下已經是朕的地盤了。”趙貴妃一愣,好似是被他的這句話刺激到了,情緒激動,“呵呵,天大的笑話,這種話你也敢說!?你知道現今你身邊有多少人想殺了你嗎?又有多少人是陽奉陰違巴不得你死的,誰不都心知肚明你這個皇位是搶來的。”“你是篡位來的!”她說的可是大實話,大皇子一族哪裡是那麼輕易就倒臺的,暗地裡想要幫他翻身的人多了去了,再者,趙世棕本身就不弱,而他趙雋寒根基不穩,這個皇帝能做多久還不一定呢。虧他也能用這麼大的口氣說話。相比之下,趙雋寒的情緒就平穩多了,他好笑的問:“朕當了皇帝不好嗎?你可是朕的“母后”啊。”趙貴妃微微喘氣,失神了片刻,“呵,你記得哀家是你的母后就好。”“說吧,你今日來是為的什麼?總不能是來跟哀家這個母后敘敘舊吧。”末了,她又加了句,“我們兩個可沒有舊情要敘。”趙雋寒站起身,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從窗戶透進來的光,他說:“朕是來找你算賬的。”趙貴妃冷笑連連,指了指自己,許是生病的緣故,說氣話來有些虛弱,“你找哀家算賬?你不要忘記了,是誰讓你有的今天。”趙雋寒笑的很好看,他搖頭,“不不不,你這是誤會了,你對朕的恩情朕是記得的。”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可是,你也欠下了不少的人命,你還記得自己為何不能生育了吧?”他不輕不重的問。趙貴妃心底一顫,瞪著他,“你想說什麼?啊?”趙雋寒沒時間和她拐彎抹角的,盯著她直言道:“當年你同皇后水火不容,你也是能對自己下狠手的,懷的第一個孩子也捨得弄死,弄來一副墮胎藥,自己親手墮了孩子,還妄想誣陷在皇后的頭上,皇后不是個笨的,你差點就露餡了,拖了個替死鬼上來。”“時間太長,你可能已經忘記當年的那個替死鬼姓什麼了,他姓和。”趙貴妃眼眶猩紅,咬牙切齒,“那和你有什麼干係,陳年往事,你能查出來也是難為你了。”這麼多年,敢在她面前重新提起這件事的,也就只有他一個了!趙雋寒冷冷道:“你再仔細想想和朕有沒有干係。”趙貴妃倒吸一口涼氣,姓和,姓和瞳孔一縮,不可置信的瞪大的眼,“你”“你這樣子,看來是想到了。”“那你是要給她報仇了?”她聲音淒厲起來,“你殺得了我嗎?趙雋寒,你問問你自己,你能殺的了我嗎?我是你的母后。”“你敢對我下手,那就是違背倫理!”趙雋寒睥睨著她,薄唇微動,“嘖,你什麼時候如此天真了,母后你可別忘了,如今你病重了,一個病重的人,是隨時都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