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滴眼淚硬生生的收了回去。要真抄了,手會斷的。宮女在趙雋寒的眼色底下將小皇太子抱了出去。和鈴無奈的看著他,“你這麼欺負也不害臊。”“我兒子就該我欺負。”他上前,自然而然的摟著她的細腰,湊近了她的耳朵道,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他又鬧了你了吧,昨晚那麼累,今早就該好好歇著。”和鈴臉色一紅,想了想,還是替兒子說話,“他沒鬧我。”不過她確實還困著。趙雋寒看著她微微憔悴的臉色,有些懊惱,自己碰上她就剋制不住,有時候要的狠還會傷著她。他摟著人進了屋,“我困了,陪我再睡一會兒吧。”和鈴打了個哈欠,“好啊。”兩人脫了鞋襪,就躺上了床。和鈴是真的累,也是真的困,重新躺上床沒多久,就又沉沉睡過去。趙雋寒看著她清淡的眉眼,輕吻了下她的額,環著她的腰,也緩緩閉上了眼睛。☆、 番外冬青(二)桃樹生了根, 她這一生都只能留在這裡,她不想死。如今無人可依, 她只剩他了。“好, 不趕你走。”陳言之的目光越過她的身子看向遠方。水和肥都是他問那個道士要的, 已經澆了這麼多年, 桃樹若是沒有這種補給便會死, 而且桃樹的根早就不能移到別處去了。第二天晚上, 冬青就被他送到了王府上,那夜見過的男人牢牢的控住了她的腰,不讓她動彈。陳言之隱藏在袖子中的手緊緊握拳,忍下心中的煩悶,轉頭就回去了。冬青心如死灰, 她用最拙劣的演技開始討好大皇子趙世棕。她害怕她不能給陳言之傳回有用的資訊,那樣他就不會接她回去了。冬青笨,什麼馬腳都露出過,可趙世棕一直都沒有趕她走。冬青一開始很害怕趙世棕, 他生的一副兇相,看上去不像是好相處的人, 可漸漸的,冬青才發覺趙世棕是個很細心的人。他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做什麼。從校場回來後,他都會帶著她出去騎馬,在草場上策馬奔騰的時候,冬青恍惚覺著自己回到了妖精山。騎馬時, 她從上面掉了下來,馬蹄就要從她身上踏過,趙世棕不知從哪裡出現,一把將她扯進懷裡,他自己的手骨卻被馬蹄踩斷了。冬青每天都會把趙世棕的一舉一動寫下來,然後用桃花傳回陳言之的書房,她提筆寫字時,腦子裡閃過一絲荒唐的念頭,會不會當初他教她寫字,就是為了今天?春至的那天,趙世棕又被行刺了,他滿身血跡的開啟冬青的房門,將她嚇了一大跳。趙世棕讓她別吱聲,然後背對著她,脫下了衣服,露出精壯的身軀,麥色的胸膛上有很多舊傷。冬青看的出,趙世棕吃過很多苦。那天夜裡,趙世棕第一次宿在冬青的房間,抱著她,什麼都沒做,毫無防備的睡了過去。第二天,趙世棕出去後,冬青見到陳言之,她驚喜,飛奔直他的面前,一雙眼亮晶晶的,她問:“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陳言之別開眼,頭一回不忍心看她,他遞給她一個小瓶子,“把這個倒進他的飯菜裡,做好這件事,我就接你回家。”冬青接過瓶子,心裡隱隱也知道里面可能會是什麼,她低著頭,沒說話。陳言之親了親她的嘴角,嘆氣道:“別怪我,我也是沒辦法。”國公府的榮譽都壓在他的肩上,他不可能因為私情放棄爭奪。其實冬青從來沒有怪過他,她只是……只是想留在他身邊。陳言之給了冬青三天時間。第三天,宮裡傳來訊息,元帝駕崩,三皇子手執繼位詔書,宣佈擇日登基。趙世棕被髮配到了邊疆,僅僅一個月之後,趙世棕在邊疆的府邸就被陳言之帶來的人圍的水洩不通,趙世棕的傷勢還沒有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成為甕中之鱉。趙世棕給了冬青一大筆銀子,他身上冷冽的氣息弱了許多,他對冬青說:“你走吧。”他已經沒辦法保護她了。冬青沒有拿銀子,她突然很傷心,不該是這樣的,趙世棕應該是意氣風發,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他是戰神,是無堅不摧的。冬青不會安慰人,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吭聲。趙世棕轉身見她杵著不肯動,他失笑,小心翼翼的用粗礪的指尖蹭了蹭她的側臉,柔聲道:“其實我知道你是不願待在我身邊的,你偷偷摸摸的給陳言之傳信,對他通風報信,這些我都是知道的。”冬青驚訝。他繼續說:“可我還是放縱了你,我總認為只要你活的開心就好,冬青,你知道嗎?你已經不像你了,每當你刻意討好我時,我都覺得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