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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和鈴喉嚨一噎,將衣服丟給他,“你好好洗洗吧。”屋子裡空間有限,和鈴脫了鞋襪上了床,窗外的風雪沒有要停的意思,這個冬天比以往要冷出許多,她的被窩裡現在還是冰冷的,蜷縮著腿,這樣會更暖一些。和鈴聽著屏風裡的水聲,睡意漸漸襲來。趙雋寒被溫熱的水包裹著,霧氣從浴桶裡飄起,他合上眼,繃緊的身子放鬆下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舒服過了。在塵埃裡掙扎的日子,並不好過。他拿著布仔仔細細的將自己的身體洗了一遍,霧氣籠罩在他俊秀的面龐上,朦朧而又誘惑。半柱香後,他擦乾了之後從浴桶裡站起來,套上白色的中衣,赤腳踩在地面上,涼意從腳心往上透,他一出來就瞧見倒在床上和衣睡過去的和鈴,就這樣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自己的視線。方向床邊放著一雙鞋,看款式和尺碼都應該是他的,他不知道她從哪裡找來的一雙男人穿的鞋。套上鞋,隨意找了件衣衫披在肩上,推開門,迎著風雪一步步朝著冷宮的走。他還沒忘,還有一具屍體要處理。深夜的宮中,寂靜的讓人心生畏懼,淡淡的月光照著硃紅色的宮牆,斑駁的牆壁像是年老之人臉頰上的皺紋。趙雋寒的腳步忽然間停了下來,一隻通體潔白的貓出現他眼前,烏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對上他,還“喵”“喵”的叫了兩聲。細碎的發落在他的耳邊,遮住了他半張臉,他勾唇一笑,弧度略有深意,他蹲下身子,對貓招了招手,“過來。”白貓還只是用眼睛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伸出爪子慢慢的朝他更近的地方移動。趙雋寒的修長的指掐上貓的脖子,將貓提了出來,另一隻手摸著貓的頭頂,語氣溫柔不已,像是情人間的呢喃,“亂跑什麼呢?會死的。”鋒利的指甲毫不遲疑的刺進貓的咽喉,直到再也聽不見讓他厭煩的叫聲,他才將染了血的指甲抽出來。他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不少,沿著咽喉的口子生生的用手指將白貓的皮完完整整的剝了下來,扔到一邊。趙雋寒的手指扣著貓的沾著血的皮肉,輕輕閉上眼,聞了聞,有些腥味,暗自皺眉,總是有些嫌棄的。不過,今晚他還什麼都沒吃過,他睜開眸子,冷淡的眸子沒有一丁點情緒,張嘴,牙齒咬上了生肉,咀嚼吞嚥。事畢,趙雋寒剛準備用衣袖擦擦嘴角的血跡,手卻頓在了半空,這件衣服,是剛才她興高采烈的拿給他的。她那下的神采,他還記得。還是不要弄髒了。趙雋寒用手背擦乾淨嘴,拖著沉重的步伐往深處走。狹窄出口上的血跡還在,可剛剛還在的屍體卻不翼而飛了。趙雋寒盯著那快雪地,冷漠的目光彷彿要盯出一個洞來。他的心不斷的往下沉,發現的人比他要快許多。他朝著自己的住所走去,誠然如他所想,裡面已經被毀的不成樣子了。也虧的他跑的快,要不然怕是躲不過這一場浩劫。趙雋寒輕抿唇角,面色冷了幾分,他知道,這些年不受寵和沒有存在感的皇子,死的死,消失的消失,能找到屍體都算好的,這樣的手筆只會是後宮中的人。他能猜到一個是御馬監掌司兼任東廠提督的汪全,另一個就是近些年來頗為受寵的司禮監秉筆太監兼任西廠提督的宋端。兩人心狠手辣的程度不相上下,但論城府還是宋端更勝一籌。只是趙雋寒一直沒弄清楚這件事是誰的手筆,要將皇室的人趕盡殺絕。汪全近來被宋端打壓的厲害,東廠的風頭也不甚西廠,可汪全與皇后利益相聯,他若是為了保全皇后獨子大皇子奪嫡而對其他人痛下殺手,倒也合情合理。可趙雋寒始終傾向於宋端。那個男人冷酷無情的近乎刻薄,又是大權獨攬的第一人,加之喜怒無常的性子,更讓人猜不透。只是他還尚未找到宋端這樣做的理由。趙雋寒退出一片狼藉的屋子,冷笑一聲,快速離開了這片荒涼之地。……和鈴睡得並不安穩,她又做噩夢了。她又夢見了那個的錦衣衛,只是這一次他身上不再是飛魚服,而是用金絲繡著的蟒袍,蟒蛇的張揚的爪子繡在衣服的正中央,她的眼前有層層迷霧,她拼了命的想撥開眼前的遮擋,看清楚那人的樣貌,卻始終都不行。和鈴聽見一道聲音,“指揮使大人,人已經全部都帶來了。”和鈴順著聲音看過去,那是一個穿著深色衣服的人,她生著一張女子的臉孔,卻是男人的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