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只得嚥下去,給她嗆著了,她低聲咳嗽,唇齒給冰的說不話來。好惡劣!梁敘悶笑,很喜歡看她嗆紅了臉的可愛模樣,“好喝嗎?再來一杯。”“你煩死了。”梁敘也不說話,只顧著倒酒,差不多快喝了大半瓶了,他透白的臉頰上浮著非常態的紅,腦袋昏沉,他忽然抱住她,往她身上蹭,“我喝醉了。”宋詞吃驚,這才多少啊?他就有臉說自己醉了。“你別粘著我。”她完全不瞭解這個世上確實有一杯就倒的人,梁敘是真的不太清醒了,他長手長腳的圈住她,“陪我說說話。”宋詞根本沒能力掙脫他,“你先放開,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你不理我就不讓你走。”他的下巴放在她的頸窩處,無理道。宋詞皺著眉,看向對面的陳森,小聲的問:“他真的醉了?”陳森雙手一攤,他也是長了見識的,從未見過小表哥這…粘人的樣子,也沒想到他喝多了和平時反差那麼大。“不是裝的。”宋詞急了,“那怎麼辦?”聽不到宋詞的回應,梁敘又開始發脾氣,加深了圈著她的力道,“我讓你跟我說話,你幹什麼跟他說?”“你是不是喜歡他不喜歡我?”梁敘先是陰沉下臉,而後又呵呵的傻笑,“你不能喜歡他的,他是個暴力狂,會打人的。”陳森:看在你是我小表哥的面子上,我忍。梁敘並未就此打住這個話題,“他七歲了還尿床,不僅如此,他還怕貓,看見貓就啊啊啊的狂叫。”陳森內心是嗶了那什麼,要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在就算了,還有一個張文浩也在啊!“小表哥,你五歲的時候還任由大表哥給你打扮成小姑娘的模樣呢?”梁敘記不得這事了,“是嗎?”“是啊。”“我不承認。”梁敘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他舔舔牙齒,“宋詞,我餓了。”“那你趕緊吃吧。”巴不得他閒不下來,一個勁的往她身上貼,她也很難受啊,主要是他大個子很重的。梁敘從鼻子裡哼出個“恩”字,然後對她動起手,就要掀開她脖子上的圍巾,“把這玩意弄開,我要吃你,你給我咬一口好不好?”宋詞氣的失去語言組織能力,“不好。”“我會餓死的,讓我吃一口你,就一口。”張文浩不僅不幫她,還開始挑撥,“一口哪夠?要吃光,給她啃得骨頭都不剩。”宋詞用力的踩了他一腳,“你別說話了,把你電瓶車的鑰匙給我,我送他回家。”張文浩吹哨,然後把褲兜裡的車鑰匙丟給了她,“你行嗎?要不我來送吧?”女孩送男孩回家,讓人看見了影響也不太好,而且這路況也不是太好,雖說不下雪了,馬路也被人清理過,可畢竟有安全隱患的。“你看看他,你覺得他會讓你送嗎?”梁敘死都不鬆開她,她也沒辦法,想到這麼冷的天還要騎車,她渾身就哆嗦。張文浩站起來,“我們仨一輛車吧,我帶你們兩個,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宋詞想了想,也怕自己搞不定醉酒的梁敘,同意了,“那行。”陳森去收銀臺付完錢回來就聽到這一茬,臉都黑了,“那我呢?”“跟我有關係?”陳森牙都咬碎了,就留他獨自流浪,好狠心。每到新年,他總是不想回家的,頂著個啤酒肚的老爹叨叨個沒完,說的他耳朵疼。張文浩有輛粉色的電瓶車就停在廣場大門口,宋詞撐著梁敘的身體挪過去,額頭都冒汗了,她戴上頭盔,張文浩把人給抬上後座,辛虧梁敘足夠配合,自覺的就爬上去了。梁敘趴在她的背上,一雙手緊緊環住她的腰,垂著眼皮像是昏睡過去了。張文浩喘著氣,“嘿,我往哪兒坐?他也太壯了。”“要不,你跟在車屁股後面跑?”宋詞指了指前面,又道:“你蹲著?”張文浩的攪屎棍本性發揮起來,“我要坐你們兩中間!拆散你們!”膽兒真大。他這句話刺激到了靜默不語的梁敘,他睜開眼,一腳把他踹迴雪地裡,抱得更緊了,“你死開,宋詞,我不要他。”梁敘這會說話軟軟的,帶著尾音,宋詞惡寒,她適應不良。張文浩一屁股坐在雪上,好在穿的多,沒跌痛,他指著梁敘道:“我的車,你憑什麼踹我!?”“浩浩,你就自己回去吧,我先帶他走了。”宋詞發動了車子的電瓶,慢慢的騎了出去,雨雪天,路比較滑,她不敢加速。冷風呼啦啦往耳朵裡灌,宋詞大聲問他,“梁敘,你家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