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趕緊安撫他,“我無聊,找你出來打遊戲。”梁敘“呸”了一聲,一腳把他的轉椅踢的轉了一圈,“我高三了!你無聊你能不能別禍害我?跟你有仇嗎?”“我也走了。”梁敘對他也沒個好臉。他和宋城不打不相識,第一次見面那場架過後按理說他和他們應該會成為死對頭,可緣分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準,他和宋城在一家網咖又碰上了,男生的仇和怨輕易就可以一筆勾銷。兩人一起打了幾把遊戲就成為朋友,一來二往,也就熟悉了。宋城攤在椅子上,隨手點了根菸,笑著說:“你也別拿高三要好好學習這樣的話來搪塞我,你就是急著回去看宋詞。”梁敘推門而出的瞬間回答他,“對,我急死了。”宋城冷哼,孤家寡人的他不是很想說話了。#無論是之前的九班還是現在的文四,宋詞的人緣平平,與人交往的過程中,她向來都是很平和的那一個,只不過有一些友情也就止步於點頭之交,她交心相處的朋友寥寥無幾。已經快成年的宋詞還是太稚嫩,愛憎分明,對喜歡的人豪不吝嗇的示好,對不太認同的人還是學不會笑臉相迎。這樣的她,在文四也就能讓人記住名字。宋詞沒想過自己這樣透明的人物,還招來了其他人的厭煩。是文四很漂亮的一個女生,她挺直了背脊,姿態高傲,她和另外幾個人圍住宋詞的座位,冷硬的說:“宋詞,既然班主任找你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宋詞手裡握住的筆都快掉了,濃郁的不好的預感在心底蔓延,“什麼事?”“是我跟班主任提意見的,梁敘不是我們班的人,天天跑來我們班上自習就算了,可你們能收斂一些麼?卿卿我我的就怕別人不知道你們什麼關係嗎?”她冷冷一笑,“我初中就見過你這樣裝傻裝純的女孩子,心機深,男生一下就上當了,真噁心。”宋詞繃著眼眶,紅的都要滴出血來,“你罵誰!?”“呵,我擺明了就是在說你,不要臉,你不想學,我們還要學,教室不是談戀愛的地方,希望你能明白。”她勾唇,嘖嘖道:“別用這種受了委屈的眼神看著我,我忍你很久了。”宋詞翹著下巴,才不會輕易認輸,“我沒有談戀愛,如果之前影響你們,我道歉,可你彆嘴髒的罵我噁心,你比我更噁心,以多欺少。”趁著張文浩不在,逮住時機就上來罵。陳森觀望良久,抱著手一語不發。他沒有上去幫宋詞的打算。“喲,生氣了?你別不承認,你敢說你對梁敘沒企圖?你有。”她翻了個白眼,“可宋詞你要明白,你高攀得起人家嗎?你在學校的名氣和梁敘不相上下,可你是以作弊出名的,真羞恥。”宋詞想了大段的話可以反駁她前面所說的所有,但最後一句話,她真是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高二分班考四門零分的事,她沒忘,只是故意不肯記起來。女孩揚威之後也沒敢為難她,以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姿態回了座位。宋詞這樣心大的人,都在教室裡泣不成聲,匍在桌面上,哭的直打嗝。她哭泣的聲音很小,幾乎聽不見,一雙眼睛被搓紅了。“作弊者”這個標籤打在她的頭頂上,她嘴上說著無所謂不在乎,都是假話。她很委屈。委屈到眼淚都止不住。更加令她難過的是,所有人包括張文浩在內都看出來她對梁敘的喜歡,可他們也都說,她配不上他的。梁敘原路返回翻牆回到校內,險險避開保安溜回教室,還未坐下,就收到陳森的簡訊。“宋詞出了點事。”顧不得其他的,梁敘就趕了過去。宋詞哭的潤物細無聲,誰哄都不理,不過這個時候她還曉得順順胸口來緩氣。陳森把梁敘拉到牆角處,壓低了嗓子,“你別急,先聽我說,剛剛宋詞被人罵了。”梁敘垂眼,眉目冷然,“誰罵的?”“女的,我也不記得她叫什麼,不過她說的話還真沒有編造,句句實話。”“她說什麼了?”“說她考試作弊的事,還有你倆在教室裡的行為影響她學習的氛圍。”梁敘竟是笑了,但這笑是冷到骨子裡,“說的沒錯。”陳森拍手,“誒,這就是我沒上去幫忙的原因。”梁敘低頭冥想,過了片刻,他大步流星行至講臺上,視線往下掃了掃,開腔道:“我不知道你們心裡怎麼想的,有件事我得澄清一下,宋詞高二作弊那事,是我乾的,紙條是我故意往她桌上扔的,有什麼事衝著我來,罵她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