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瞬間湊到道士身邊,豎起耳朵聽八卦。回憶起往事,道士有滔滔不絕的話想說,&ldo;小姑娘特地打扮了之後才來找的老闆,然後問老闆好不好看……&rdo;&ldo;老闆說什麼了?&rdo;&ldo;說…長得接地氣,土的有創意。&rdo;財務目瞪口呆,&ldo;我見過老闆的未婚妻,明明就美的跟天仙似的啊!老闆瞎啊。&rdo;&ldo;沒瞎。&rdo;就是嘴巴夠賤,等把小姑娘氣跑之後,臉色就爆紅,邊擦鼻血邊罵了聲&ldo;操&rdo;。梁遲裝作不認識她,沈音禾也沒說什麼。傅清和他坐在攝影機後,斂起笑,&ldo;第三場準備開始。&rdo;這一場是沈音禾演的郡主死的一場戲,被遲甜飾演的女二號推下池塘活活淹死的戲碼,寒冬臘月,池塘裡的水已經到零下,她至少得在水裡待上兩分鐘。遲甜是新起之秀,透過和流量男星炒cp吸了一大批粉絲,週週穩上熱搜,熱度正火,雖說手段令人不齒,但紅也是真的紅了。等她說完詞,遲甜用力推上她的肩,她往後一仰掉下了池塘,寒冷刺骨的湖水四面八方的包圍著她,她咬著牙在等遲甜說完臺詞。過了很久,都沒有聽見她的聲音。&ldo;抱歉,導演我忘詞了。&rdo;傅清沉下臉,吩咐道:&ldo;先把水下的人拉上來,再來一遍。&rdo;沈音禾被凍的渾身發抖,擦乾淨頭髮補完妝還得繼續,很可惜,第二遍還是沒有過,遲甜這次沒有忘,而是說錯了詞。片場的氣壓變得很低,風雨欲來。不合時宜的笑聲打破沉悶的氛圍,梁遲笑彎了眼睛,嘲弄道:&ldo;可真有意思。&rdo;傅清摘了眼鏡,沉聲道:&ldo;再來一次。&rdo;遲甜仗著自己紅又有人捧,所以才會有恃無恐,不過她也不敢真的把傅清給惹生氣。梁遲忽然站起來,他對劉周沫招了招手,問:&ldo;我柺杖呢?&rdo;&ldo;您要嗎?&rdo;梁遲笑的耐人尋味,&ldo;要啊,有用。&rdo;其實他只有在腿疼的時候才用柺杖,平日裡身邊的人都不敢讓喜怒無常的他看見。劉周沫對他忠心耿耿,他說什麼就照做什麼,把放在的車上的柺杖遞到他手裡。&ldo;別再來一次,我來教教你們什麼叫演戲。&rdo;他忽然冷聲對眾人說。梁敘以前在家還老罵梁遲是個表演慾望很強烈的神經病,說他一天天戲多的不得了。他走到池塘邊上,遲甜一顆心砰砰砰往胸膛外跳,男人儀表堂堂,有錢有勢,眉眼含笑的朝她走過來,她移不開眼睛。梁遲加深了嘴角的笑意,揚起手,柺杖抵在遲甜的腰上,手上使勁,把人給弄了下去。&ldo;啊啊啊啊啊啊……&rdo;梁遲斂起笑,冷冷看了一眼,凌厲的氣勢渾然天成,&ldo;老子給這部戲投了幾千萬,你們演的什麼玩意?忘詞?怕出生的時候也把腦子忘在母胎裡了。&rdo;遲甜都給凍哭,眼淚鼻涕橫肆流,渾身打哆嗦,偏偏這口不留情的男人是她惹不起的。&ldo;還有你。&rdo;他的目光落在沈音禾身上。畫著精緻妝容的她比平時更要漂亮好幾分,膚白勝雪,纖細有致,挺直背脊傲然孤立的模樣,讓他想到一句詞,遺世獨立。沈音禾與他對視,雙眸中盛滿了無辜,&ldo;我怎麼了?&rdo;&ldo;往池子裡看,這才是被推下水時該有的表情,瞧瞧你剛剛演的什麼東西。&rdo;他說。她的視線往池塘偏了偏,輕笑了聲,&ldo;知道了。&rdo;傅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梁遲,心下了然,然後對身邊的副導演說:&ldo;你去把人照顧好了,別凍壞,這場戲改到明天拍,今天就到這兒吧。&rdo;&ldo;好。&rdo;沈音禾沒在現場多留,她先回去把衣服給換了下來。梁遲沒走,大搖大擺的躺在按摩椅上,彷彿剛才大動干戈的不是他。冬日裡正午的光剛剛好,照在人身上暖乎乎的,他閉著眼睛,口中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傅清坐在他邊上,尾音悠長,&ldo;不認識人家?&rdo;梁遲哪能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他不準備承認,&ldo;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認識我嗎?&rdo;&ldo;不認識你幫她出氣?你什麼時候這麼善良了?改信佛及時行善。&rdo;傅清這幾個問諷刺意味很濃重。被揭穿後在裝下去就沒意思了,梁遲大方認了,&ldo;恩,我和她認識,怎樣。&rdo;&ldo;她就是你傳說中的未婚妻?&rdo;這群發小都知道他身邊有這麼個人物,就是見到過的人特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