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禾伸手按住他的腦袋,她笑眯眯的說出梁遲的慣用臺詞,&ldo;你想的倒美。&rdo;真是孽力回饋。全他媽都是報應。梁遲訕訕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兩隻手緊張的揪在一起。沈音禾不想給自己動搖的機會,她站起來,大步流星的朝外走,&ldo;我去拍戲了。&rdo;&ldo;我話還沒說完呢。&rdo;梁遲追上她的腳步,拽著她的手臂,把人給扯了回來。沈音禾滿臉不想聽的表情。梁遲一下子還真不知從何開口,好難講,好沒面子。他這張臉,疼是真的很疼了。他張了張嘴,克服了心理障礙準備對她說出&ldo;我喜歡你&rdo;這四個字,沈音禾就像是他肚子力的蛔蟲,比他先出聲,她冷笑道:&ldo;你別告訴我你喜歡上我了,你以前在我耳邊說了無數遍,你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我,如果有,你的名字倒著寫,並且還會去上吊自殺。&rdo;&ldo;……&rdo;梁遲的心很痛,原來她的記性這麼好的嗎?他選擇性失憶,拼命搖頭,&ldo;我沒說過,我忘了。&rdo;&ldo;沒關係,我記得就夠了。&rdo;休息室的房門被人敲響,副導演開了一條門縫,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ldo;打擾你們了,我就是想跟小禾說聲,外面下著雨,今天這場戲先不拍了。&rdo;沈音禾點點頭,&ldo;好的。&rdo;室內重歸寂靜,梁遲有的是時間和她耗,但是現在沈音禾一開口他就有點怕,從她嘴裡出來全都是他不愛聽的話。梁遲總算能理解她之前的心情了。這麼一想,他更想哭了,以後的日子肯定很難熬。&ldo;沈音禾,我想和你結婚。&rdo;他直接把腦子中的想法說了出來,也不懂鋪墊也不會渲染氣氛。她的指甲已經陷進掌心的肉裡,利用痛感保持清醒,讓自己不被他迷惑,&ldo;高攀不起。&rdo;梁遲充耳未聞一般,繼續說:&ldo;我還想和你生女兒…席竟你認得吧,就是你念得大學裡的一名教授,生了一個女兒之後,把他樂壞了……&rdo;&ldo;好了你別說了,我要背臺詞,你回家休息吧,不要打擾我。&rdo;梁遲收住聲,不哭不鬧,就耷拉著嘴角,用黑幽幽的眼珠子盯著她看,&ldo;好吧,我明天再來找你。&rdo;&ldo;你別來,你身體不方便就不要來這裡給劇組人員添麻煩,沒人照顧你,我也不會。&rdo;梁遲這次是踢到了鐵板上,使盡渾身解數都撼動不了她。他總算能理解當年他爸的做法了,那是活生生背逼的。梁遲出了休息室,之前那名男人立馬冒了出來,帶著點小機敏,&ldo;大少爺您看,先生給你準備的東西總歸是用的上,您收是不收啊?&rdo;梁遲把剛才義正言辭的拒絕忘到了天邊去,&ldo;把東西放我車上。&rdo;以備不時之需。男人點頭哈腰,&ldo;好,先生還讓我轉告您,房子都給您準備好了,您什麼時候綁了人,就直接可以帶過去。&rdo;梁遲如鯁在喉,這個親爹簡直…太狠了,已經到喪盡天良的地步了。春雨貴如油,灰濛濛的細雨下了兩個小時就停了,天空也從灰色漸漸轉為澄澈的藍白。隔了幾天後,道士遇到了點麻煩,收債的時候被人給打了,急忙忙之下他打了個電話給梁遲求救。梁遲開著飛車趕過去,到了地方當下就罵了道士,這孫子,對方二十幾個彪形大漢在這杵著他都不說清楚。害的他單槍匹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他這擺明了是來給對方送人頭的。道士也是被打的蒙圈了,一時忘了這茬,他看見梁遲的車時,還特別橫,抹了把臉上的血,洋洋得意道:&ldo;看見沒有?!那是我們老闆,他那身手,不是我吹,你們全加起來也打不過他。&rdo;等梁遲下車,道士也懵,咋就他一個人呢?就算梁遲雙腿健全也不是那二十個訓練有素的人的對手,就這樣,他和道士一起捱了一頓打。梁大少爺這幾年來養了一身的細皮嫩肉,疼的嗷嗷直叫,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氣紅了眼睛。梁遲是個有仇必報的人,絕對不會白白嚥了這口氣,他先是打了個電話給何守,結果那頭火急火燎的,說沒空。何守的語氣有些狠,&ldo;媽的,我包養的那小明星她跑了,我今兒不抓到她,我這何敗類都白叫了。&rdo;梁遲有種幸災樂禍的快感,&ldo;喲,你老婆也跑了?&rdo;何守齜牙咧嘴道:&ldo;放屁,她也配當我老婆?&rdo;何守真的挺急,還沒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