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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音禾住的院子對面就是當地駐紮的部隊,每天早晨五點鐘都能聽見他們在操場上訓練的聲音,一二一很有活力,她睡眠淺,很輕易就被吵醒,醒過來就站在二樓陽臺上看他們訓練。年富力強的男孩子們,風華正茂。前年她過生日,趙蘊卓讓梁遲帶她出去玩。每次趙蘊卓撮合他們兩個單獨相處,梁遲就帶她去商場,逛逛吃吃,可能他自己也覺得膩了,終於換了地點,帶去了他以前就讀過的軍校,那天他的心情應該很好,她數了數,他總共對她笑了三次,還很體貼的問她熱不熱要不要喝水。三伏天不可能不熱,頭頂的太陽彷彿要把人給融化,她舔了舔唇,笑著說好。頂著日頭,梁遲坐在臺階上,雙眸發著光,看著國防生們在籃球場裡打籃球,沈音禾坐在他身邊陪著他看。那是屬於他們少有的恬靜時光了。梁遲下了飛機,上網查了地址,他還需要坐六個小時的汽車才能到目的地,沒有別的交通工具,只有大巴車。梁遲去客運車買好車票,直接上了車,一路顛簸,司機的車技很勇猛,懸崖峭壁邊上都不帶心虛,飛速的開過去。路途遙遠加上路況不好,梁遲罕見的暈車了,臉色蒼白,胸悶氣短,要吐不吐。鄰座看不過眼,給了他一粒暈車藥,還給了他一塊橘子皮。梁遲吃了藥之後沒好多少,反倒聞了橘子皮的味道後,噁心乾嘔的狀況才好了很多。梁遲身邊沒有帶任何人,就連劉周沫都沒有被允許跟過來。山區裡的條件不及梁家的千分之一。下了車,幾度的天氣把梁遲凍得夠嗆,迎面扇過來的冷風瑟瑟如刀,一點都不溫柔。梁遲穿著少,又冷又累,他找了個避風的地方給梁其遠的人打了電話,讓他過來接。過了幾分鐘,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他的眼中,還是上次給他繩子安眠藥的男人,他慈眉善目,說道:&ldo;大少爺,你怎麼還親自來了呢,跑過來受罪是圖什麼?&rdo;各個是人精,想著法子在反諷他!梁遲抖著身體,不留情面的戳穿他的虛偽客套話,&ldo;我圖什麼你心裡有13數。&rdo;男人眼中閃著精光,&ldo;您跟我來,祝您得償所願。&rdo;走到一半,他忽然又道:&ldo;我還是覺得您用繩子比較快。&rdo;&ldo;你別使壞。&rdo;他的三觀比誰都正,那些個下三濫的手法他還真的看不上眼。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春季,天黑的還比較快。梁遲被他直接領到了住宿的地方,男人把他的行李放到一樓的某個房間裡,他問了一句,&ldo;沈音禾住哪兒?&rdo;&ldo;沈小姐的房間在二樓。&rdo;梁遲從行李箱裡翻出一件厚厚的棉服,給自己裹上,他說:&ldo;那我也住二樓,我要睡在她旁邊的房間。&rdo;&ldo;您的腿腳上樓不太方便吧。&rdo;&ldo;方便,很方便,我要換房間。&rdo;這就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了。沈音禾的房間在二樓走廊的最盡頭,偏偏她邊上已經住人了,好死不死住的還是趙先。男人擦擦汗,&ldo;二樓沒空房。&rdo;梁遲不好糊弄,也不好打發,多少年了,很少有人做事不順著他的心意來。&ldo;沒關係,我可以和他換,他如果不願意我給他加錢,還不願意,我們兩個一起把人給丟出去就是了。&rdo;軟的不行,就用流氓的辦法。總之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男人攔不住他,眼睜睜看他上了樓,敲響了趙先的房門。晚上七八點,這個時間,趙先才剛剛洗好澡,穿著睡袍把門給開啟了。梁遲恨他是恨得咬牙切齒,每每想起他這張臉,記憶就自動覺醒,面前的這個男人和沈音禾有吻戲,而且還不止一場。他真恨。梁遲五指握拳,冷笑道:&ldo;原來是你啊。&rdo;趙先皺眉,打量良久才看出眼前這個把自己裹成粽子一樣的人是梁遲,他倚著門,好笑的說:&ldo;原來是梁大少爺,千里迢迢,你來旅遊啊。&rdo;梁遲氣勢威猛,低沉的聲音沉沉的壓在他的頭頂,&ldo;不是來旅遊,我來陪我未婚妻。&rdo;趙先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解除婚約的事情,相信了他的話。他指了指邊上的房間,&ldo;那是你未婚妻住的房,你敲錯門了。&rdo;&ldo;你,下去,你的房間我包了。&rdo;趙先相當精明,他問:&ldo;我以為你要和你未婚妻住一間呢,居然不是,真讓人吃驚。&rdo;梁遲表現的很冷淡,沒有在仇敵面前氣急敗壞,&ldo;距離產生美,我們小兩口的事不用你操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