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現在已經跟他三哥三嫂的定情信物很熟悉了,此時正騎在牛背上跟騎馬的桓睿說話:“你父親不是要你去參加科舉?怎麼突然跑出來了?”“我出來散散心,以前劉兄幾人都在行宮裡一邊備考一邊看書放鬆,他們不是也能考得上?我也要勞逸結合。”“你跟他們不一樣。”小柱毫不留情地戳桓睿的痛點:“你看書老愛發呆,都不知道被我三哥逮住幾次了。”桓睿被噎了一下,弱弱地反駁:“我現在不這樣了,比以前好很多。”在行宮常住幾年,只偶爾回家,他的頭痛症也沒再犯,後來他仔細一想,這頭痛症恐怕是有人對他下手,只可惜現在再查也很難查到。不過就算不查,他也能猜到是誰,當初繼母針對姐姐只是順帶,他才是繼母真正想要針對的人,為了能給弟弟鋪路,他那繼母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可惜桓睿已經長大了,這些年在行宮跟在純王和寧王身邊學了不少本事,他的繼母再想對他動手可要掂量著,她自己只一雙手夠不夠他砍的。“殿下您確定要騎著這個去?這個也太……”“對呀,”小柱覺得桓睿有些大驚小怪:“騎牛比騎馬舒服多了。”牛背比較寬,而且不僅威風還與眾不同,瞧瞧附近的人都騎馬,只有他有牛騎,他多出眾啊!秦煊陪著桓語做在馬車裡,掀起車簾看向外面,只見他那傻弟弟雄赳赳氣昂昂地騎著一頭牛,四周圍繞著那些騎著高頭大馬的護衛,怎麼看怎麼像一群開寶馬的在圍著一個騎腳踏車的,這場面莫名喜感,然而小柱自我感覺良好。他憋著笑放下車簾,一轉頭就看到桓語正看著自己:“怎麼了?這麼看著我?”“沒想到你還偷偷笑話弟弟。”自嫁入寧王府後,桓語以往對寧王府眾人的印象幾乎全都被重新整理了,比如這個寧王,他其實壞得很,專門忽悠弟弟:“你就不怕小柱長大後反應過來,跟你鬧騰?”“這個嘛,債多了不怕愁,蝨子多了不怕癢。”秦煊隱去了一些於自己魂魄不全相關的事情,將當初在坪溪村的事說給桓語聽。他還記得自己剛來的時候,應該是為了護住小柱摔了一跤磕到腦袋,醒來後,小柱覺得三哥是為了救自己才受傷,心裡特別內疚。當時小柱可乖又活潑,還特別好騙,他在末世剛被餓死,醒來也覺得餓得慌,吃完飯依舊覺得肚子餓,那時完全是心理作用。然後他就騙了小柱的飴糖,秦煊記得小柱還特地在自己糖罐裡給他找了個最大的糖。到現在秦煊估計小柱應該沒發現自己被騙了,也難為那用綠豆糕騙小媳婦兒的小摳門兒了,竟然捨得讓出自己的飴糖。桓語聽完笑得不行:“你們兄弟倆啊,一個大摳門一個小摳門,哥哥用野豬騙媳婦兒,弟弟用綠豆糕。”真是絕了!“現在可不好騙嘍。”秦煊摟著媳婦兒一句話做完總結後心想,桓語說的還真是挺對,最重要的是,還真‘騙’到手了。秦煊這一次去的不是種玫瑰的莊子,而是有楓葉的莊子,這個莊子上有用的土地同樣種上莊稼作物,除此之外,山莊裡供主人居住的地方在半山腰,那座山上幾乎都是楓樹。七月份還很熱,有樹木多的地方就比較涼爽,等時間接近中秋,楓葉就要黃了,到時候又是不一樣的景緻。在秦煊的莊子附近也有其他人的莊子,只不過那些莊子如今大多都被弄成專門秋日楓林景色的莊子了。秦煊可不想這麼造作土地,所以桓語進自己住的院子時,還能看到院子裡種有蔬菜。“這些都是我以前吩咐下人種下的菜,你若想種些花花草草什麼的,等這一批蔬菜摘完之後可以重新規劃再種上自己喜歡的。”桓語點頭,她確實重新規劃了一番,但沒有立刻讓人儘快將這些菜採摘完,反而利用起了院子裡的小廚房,再花幾天時間與侍女一起給自己和秦煊兄弟來做了幾身純棉布方便的衣裳。然後,她將華美的綾羅衣裳都放起來,每日早早便穿著輕便的棉布衣裳挽了簡單的婦人鬢,去院子裡摘菜親自做他們一家三口加上桓睿的飯食。在做了一天之後,桓語就發現自己竟然樂在其中,她感覺在莊子上的日子,自己與秦煊就是普通人家的夫妻,丈夫每日帶著弟弟們去打獵,而她則在家操持家務。實際上她又與真正的普通人家 的妻子不一樣,她還有侍女幫著幹活,沒有普通人家柴米油鹽醬醋茶的零碎與一地雞毛,有的只有悠閒生活的放鬆與充實。享受於農家生活的桓語,在重新規劃好院子裡的菜地後,又鼓搗起了養雞養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