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他喊醉月樓起火?”秦煊指了指沒馬騎被留在原地的桓家下人,這下人正左顧右盼的想要離開。留在岸上的護衛道:“確實是這人,桓家大少爺剛到,他便衝出來說醉月樓起火了。”“有趣,從醉月樓到頤湖騎馬最快也要半刻鐘,更何況此時路上都是人,想必要花費的時間會比平時更多,抓住這個下人,問問他是怎麼用兩條腿跑得幾乎跟桓睿騎馬一樣快 ,本王對此有些興趣。”秦煊又回到穿上,沒一會兒那下人便被王府護衛提著後衣領扔到秦煊面前。“你、你們是誰?為何要抓我,我可是桓府的下人!”“哦,桓府的下人?這麼厲害嗎?”秦煊抬起手不經意露出常服上繡的四爪龍紋。那下人抬眼一瞧,險些尿出來:“奴才、奴才有眼無珠,王爺饒命,求王爺饒命……”砰砰砰的磕頭聲和求饒生讓秦煊不耐煩地皺起眉:“閉嘴!”那下人聞言立馬不敢再求饒,只繼續磕著頭。秦煊轉頭溫聲對秦翰道:“小柱,你跟石頭去玩兒。”這船艙內雖然鋪著地毯,但按照那下人這麼個磕頭法,萬一磕出血來嚇到孩子可不好。“好。”秦翰乖乖地帶 著石頭離開,去船頭玩兒了。秦翰走遠後,秦煊冷聲道:“繼續啊,怎麼不磕了?本王看你方才磕頭磕得挺高興。”那下人瑟瑟發抖:“不、不知奴才何處得罪了殿下?”“沒有,你沒有得罪本王,是本王有件事情不太明白,想跟你請教一下。”秦煊放在桌子上的手有節奏地輕敲桌面。“不敢不敢,王爺有何疑惑請問便是,奴才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是桓家的下人,左思右想,也沒想出來自己什麼時候跟寧王接觸過,更別說得罪寧王,那下人鎮定下來後也不抖得那麼厲害了。秦煊給袁林使了個眼色,袁林便上前問道:“你方才說醉月樓起火,那麼你是親眼看到的嗎?”那下人猛點頭:“是奴才親眼所見!”“好!”袁林繼續問道:“那麼你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醉月樓跑到這頤湖湖畔呢?”那人聽到袁林的話,背脊上瞬間冒出冷汗來,支支吾吾地連話都說不清楚,因為他根本沒有親眼看到醉月樓失火,他本就等在頤湖附近。除了他之外,還有好幾個人等待頤湖湖畔,誰等到桓睿,便上去說醉月樓失火,目的便是將桓睿引開。袁林站在他側面低頭道:“你可要老實回答,若有一句欺瞞,這頤湖多出一具浮屍也就是王爺抬抬手的事兒!”那下人哆哆嗦嗦地說不出一句話來。秦煊飲一口茶,嘆道:“可惜,看來對他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應該是不願意說了,袁林……”他對袁林揮揮手,袁林點頭讓護衛拿出繩子將那下人結結實實地綁成一個粽子,再搬來兩個大石頭一同綁在那下人身上。這分明是要將那下人沉湖。那下人驚恐地睜大眼睛,喊得都破音了:“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求王爺饒命!”“聲音太難聽了。”秦煊擱下手裡的茶盞站起身欲走。那下人見他要離開,絕望之下竟然暈倒了。秦旭:“……”“真是個廢物。”秦煊無語地看了那下人一眼,本來還想讓手下打暈他,結果他自己嚇暈了。秦煊吩咐袁林:“派人看好,他說的其他下人都抓到了嗎?”張巖從外面進來點點頭,表示方才那人說的幾個人都被抓住了。秦煊便道:“很好,分開看好。”又能看桓家的好戲了,秦煊想。“小柱,該回家了。”秦煊走到船頭找到弟弟。秦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手:“好,對了三哥,我方才好像看到漂亮姐姐的馬車了,她家馬車的燈籠是不是寫著‘桓’字?”“是,那馬車往哪兒走了?”“喏,就停在那兒呢,好像在找人。”秦翰指向一個方向,那是臨時租船的商家建的一個屋子。秦煊想了想,讓弟弟繼續在船上等著,他帶著張巖往屋子的方向走去。他快走到那邊時,桓語正在登船。 “姑娘,是寧王殿下。”奶孃在桓語耳邊提醒。桓語一愣,旋即轉頭看向秦煊那艘船所在的方向,她看到一個寧王府的護衛提著一盞寫著‘寧’字的燈籠。那燈籠橘色的暖光應在旁邊身材高大的男子身上,那男子眉目冷峻,一如他當初冰冷的劍鋒,他的衣服上是若隱若現的龍形暗紋。縱使心中十分著急,寧王過來,桓語也不得視而不見:“桓語見過寧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