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五斤是不是死了?”秦煊的手心傳來溼潤的觸感。小柱哽咽地說道:“我是五斤的主人,我要去送它一程,三哥,我不害怕,我就想送送它,還要給它報仇!”“好,我們找到兇手給他報 仇。”秦煊放開手,小柱抹了一把眼淚,走到無極你的屍體旁邊接替張巖的工作,親手將五斤的屍體裝入一個小盒子裡,嘴裡還說著:“我把你的肉乾小玩具和狗窩都給你捎上,你乖乖的,路上別怕,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秦煊走到小柱身邊正想蹲下,眼角忽然看到一個東西,那東西被陽光折射出金屬的亮光。他腳步一轉,走過去將那物件撿起,那是一個金色鑲黃瑪瑙戒指。秦煊看了看陽光射進小樹林的角度,他第一次蹲下檢視五斤屍體時,是在另一個位置,正好擋住了那道陽光,小柱現在蹲著的地方也就是他第一次蹲下的地方。但小柱身子小,沒將那陽光擋住,這個戒指折射陽光,才被他發現了。秦煊猜,這枚戒指很有可能是對五斤下手的人留下的,對五斤下手有可能是五斤調皮,自己跑出去玩的時候真惹到了什麼脾氣暴躁狠戾的人,但這個機率不大,小柱幾乎天天帶著五斤,只要還有腦子,就不敢隨便這麼做。還有另一個就是,那下手的人討厭他或者小柱,不敢對他們下手就用五斤洩憤,下手之人不算謹慎,那麼他很有可能覺得,就算自己做的這件事情被發現了,秦煊也不能要了他的命或者對他怎樣。這樣成色的戒指不是在行宮伺候的宮人們沒資格戴,護衛手上一般不戴首飾,這麼一來,兇手的範圍就縮小了。“三哥,這是兇手的戒指嗎?”“現在還不能確定,畢竟這個小樹林不在行宮宮牆內,誰都能來,你將五斤的屍體交給護衛,咱們先回去,兇手的東西落在了這裡,有很大機率會回來找。”小柱著急了:“那為什麼還要回去,兇手回來我們不就能抓住他了?”“知道我們還在這裡,他肯定不會來的。”秦煊抱起他,隨手將那戒指丟在地上,再隨便用兩片葉子蓋上,便大步往回走。走到一半,讓護衛們帶著五斤的屍體回院子,而他則抱著小柱瞧瞧反悔,躲在發現五斤屍體不遠處的樹上。一刻鐘後,一個下人鬼鬼祟祟地來到五斤之前被發現的地方四處查詢,在從樹葉下找到那一枚戒指後狠狠鬆一口氣。一陣冷風吹來,小樹林中的樹葉沙沙作響,令這小樹林越看越陰森,那人抖了抖急忙握緊戒指離開。待確認人走遠後,小柱憤憤道:“我認得這個人,是那個壞女人的兒子身邊的人!他們為何要這樣?怎麼能那麼壞!”“怪不得他敢對五斤動手。”知道動手的人是秦佑,秦煊基本可以確定目前小柱不會遇到暗藏的危險。秦佑暫時還不敢動小柱,不然那便是對他們這幾個同母兄弟公然的挑釁,不過,殺小柱的小狗,同樣也表示他對小柱極其的不懷好意,秦煊並不敢放鬆警惕:“秦佑敢對五斤動手,是因為他知道,就算我們發現了,最多也只能讓父皇懲罰他一頓,而且父皇也不會因為一隻狗就對皇子重罰。”“那咱們該如何是好?”小柱知道肯定不能讓秦佑命償,但他讓秦佑收到懲罰,最好是重重的懲罰!秦煊叮囑道:“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父皇問起,你便跟他說五斤跑到野外不知被什麼咬死了,三哥找機會幫你收拾他!”小柱點頭,兩人回到院子裡,秦伯璋知道小柱的狗不見了,還挺關心,特地找小柱過去問,小柱過去後就是一頓哇哇大哭說五斤死了,本來是裝哭,後來哭著哭著就悲從中來真哭了,惹得秦伯璋心疼起小兒子痛失愛寵,給他賞了一堆好東西。見小柱竟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得到秦伯璋的賞賜,秦佑妒忌得眼睛都紅了,但寧王和純王和護衛如今都十分警惕,他不敢再做出其他事情來。桓睿又被他父親逮去考校功課,聽下人說五斤沒了,急忙偷偷溜出來安慰小柱,小柱找出五斤生前最喜歡的零食和玩具,將它們分成兩份,一份交給桓睿,一份拿去給五斤做陪葬品。他對桓睿道:“這些都是五斤留下來的遺產,你的葡萄是五斤的弟弟,這一半留給他,你拿回去給葡萄吧。”桓睿見狀難過得說不出整話來:“殿下……”小柱道:“沒事,我不會再哭了,今天哭好多次,再哭就不是男子漢了。”兩個孩子在一塊空地上將五斤活化,然後將他的骨灰撞在一個罐子裡,打算拿回去葬在行宮後陵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