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細微的聲響,不經意地轉過頭去便看到兩隻在黑暗中冒著光的眼睛,頓時嚇得驚叫一聲,正欲扶起椅子站起來,那椅子卻突然塌掉,原本好好的一張椅子一下子變成了破爛的木頭片。而盧仙巧重心不穩直接倒在地上。次日,秦煊接到宮裡傳來的訊息,婉嬪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沒了?”秦煊沉吟半晌,問道:“皇貴妃宮中可有什麼動靜?”那人搖頭:“咱們的人一直盯著皇貴妃宮中,並未發現皇貴妃那宮裡有什麼異樣。”“嗯,你先下去吧。”那人離開後,秦煊冷笑出聲,若皇貴妃那邊確實沒出手的話,盧仙巧肚子裡這孩子沒了的原因可就太耐人尋味了。到底是誰,能在宮中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一個備受皇帝寵愛的寵妃莫名其妙失去一個孩子呢?想起盧仙巧懷上這孩子的大概時間,秦煊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真相。後宮的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宮妃們落胎能弄出多大的動靜全看他們孃家的勢力有多大,而盧仙巧的孃家人都是犯人之後,她家人大多都在流放的途中死得差不多了。唯一剩下的便是當年與她一起被沒入教坊司的妹妹,她這妹妹混得還不如盧仙巧,在盧仙巧成為秦伯璋的妃子後,她的日子才好過一些,盧仙巧孩子沒了,她的妹妹可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在朝堂上掀起風浪。秦煊沒太多關注盧仙巧的事情,他早就猜到盧仙巧腹中這孩子恐怕不好生,當初他猜測,若謝曼丹出手,大機率會在盧仙巧生產之時動手腳,要麼去母留子然後收養盧仙巧生下的孩子,要麼讓這孩子成為死胎順便讓盧仙巧再也無法生育。盧仙巧沒丟了性命這還算幸運,而他的母親,還未進入那深宮便已死在了後宮那些腌臢的手段裡,後宮便是這般可怕的存在。桓家接到皇帝聖旨時,桓語與桓老太君都喜不自禁。桓禛卻十分平靜,他多少也能猜到皇上不會拒絕寧王讓桓睿當純王伴讀的請求。桓家是百年世家,皇帝既忌憚他,又想用他,他的兒子成為純王伴讀之後,桓家便相當於被綁在了純王這條船上。徹底杜絕了桓家投靠端王和順王的可能,也讓皇上用他時更能放心,皇上這是在防著端王與順王勢大,威脅到他的皇位,若他猜測得沒錯,再過不久自己這官位便可再往上升一升了。回到帝都做完該做的事情後,秦煊沒急著去行宮,他將那些任務都交給劉明安等人就是要趁自己不在的時候看看他們有多少本事,要是這麼早回去恐怕會讓他們束手束腳,影響他們發揮。不過他這個老虎不在家,那些小猴子們就樂翻了天。這些日子,楊軒幾人在那裡就像一隻只脫了韁的小野馬,一個個的可著勁兒地造,每日要做的事情也不多,又不用再種地,他們辦完事,不是去釣魚就是去摘野果子,甚至還去小柱院子裡的小廚房,親自做東西吃。秦煊每日看行宮那邊送來的訊息,都是一笑而過。行宮,純王的院子裡,這群小子正坐在葡萄架下,一人捧著一個大碗吸溜著新鮮出爐的粉條。楊軒吃完之後抹了抹嘴道:“殿下,寧王殿下真的不會生氣嗎?”小柱吸了吸鼻子嚥下嘴裡的湯才說道:“肯定不會生氣,你看我們這幾日在這裡上山下河,肯定有人去告訴我三哥了,要是他生氣了,肯定會回來教訓我們的。”桓睿問道:“寧王殿下也會教訓你?”“嗯,”小柱點頭:“我以前做錯事也要被三哥教訓,不過我平時可乖了,很少犯錯,三哥也不會教訓得特別厲害,他教訓人就愛讓人對著牆壁大聲說‘我知道錯了’。”“就這樣?”桓睿很羨慕地看小柱:“寧王殿下真好,我若犯錯,我父親便要拿戒尺打我的手板,我的手常常被他打腫。”“那你真可憐,以後你就少回家吧,多在我家住著,我家糧食多。”李修程急忙道:“殿下我也不想回家,我能也住在你家嗎?”小柱那小手豪氣地一揮,一拍桌子,學著那戲裡的大俠十分豪爽地說道:“當然可以了!也不看看咱們什麼交情,諸位兄弟若看得起我小柱,便安心在此住下,不用跟兄弟我客氣!要不咱拜個把子?我跟我三哥也拜過,你瞧我們現在關係多好!”眾人聞言:“……”劉明安暗忖著等寧王殿下回來得跟他說說,讓純王殿下少看點兒戲吧。他們這些人當然沒敢跟純王殿下拜把子,小柱被這幾個年紀比他大太多的少年一忽悠就把這一茬忘了,又想起他們接下來要做的另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