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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別人的讚美,文玉瀟本是沾沾自喜,卻聽他話鋒一轉,忙問何故。&ldo;只是,&rdo;流雲挑眉輕笑接道,&ldo;文兄是以菊為題,自是要寫菊的,然則依你之意,豈非只要有個菊字便算麼?&rdo;文玉瀟聽得好不惱怒,言外之意很明顯,竟敢說他文不對題!一旁的慕容翎更是一臉促狹,就差笑出聲了。文玉瀟瞪了他一眼道:&ldo;看樣子,慕兄有更好的了,在下願洗耳恭聽。&rdo;&ldo;不敢,我確實想到一句。&rdo;慕容翎一頓,&ldo;譁&rdo;的展開摺扇,&ldo;露溼秋香滿池岸,由來不羨瓦松輕。&rdo;文玉瀟雖不服氣,這下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高明,似是而非,涵而不露,卻韻在其間。只得咬牙道了句好詩。轉過頭來看著流雲。流雲抬眼忽覺不知何時,整間閣內的目光都集中到這一桌來,不由暗歎一聲,本想看人家好戲,卻不了被別人看了場好戲。側門的角落邊,一錦衣男子悄然站在一旁,也留意著西側的雅座,準確的說,是一直盯著中間的紫衣公子,亦是好奇他究竟會說出怎樣的句子來。 比舞正在流雲想著該如何下臺之際,文玉瀟滿心以為流雲定是胸無點墨,暗自得意,便崔了句:&ldo;雲兄不必過謙,隨口說句便成,在下洗耳恭聽。&rdo;過謙?中華五千年文化,詠菊之詩不勝列舉,隨口說一句也嚇死你了。&ldo;既然如此,在下就獻醜了。&rdo;流雲微微一頓,脫口道,&ldo;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rdo;他從不善舞文弄墨,唯獨這句倒還頗具氣勢,只是此時流雲盡現隨意遊戲之態,吟詠此句的氣魄減了一分,卻反添幾分雍容之度。眾人聞言皆是一愣,偌大的『媚鳳閣』,不知何時停止了喧譁。半響,才驚覺過來,隨之而來一片叫好之聲。文玉瀟自負才情過人,連栽兩個跟頭,本是不服,卻對流雲所吟之詩深感震撼。他自幼熟讀兵書,對馳騁沙場更是抱有無限嚮往,父親雖是兵部尚書,卻是文官,更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兒子棄文從武,因此盡其所能為其鋪平仕途。文玉瀟無法違抗父命,只好放棄一直以來的理想,只是成天遊於花間柳巷藉以發洩,其父只以為他是年少氣盛,也就由他去了。這會文玉瀟為詩中激昂之氣所染,不覺生出一絲不甘,但又感悵然,對流雲頓生好感,只道他也是同自己一樣壯志未酬之人。對面的慕容翎亦是一臉驚愕,但始終是不服氣,收起摺扇道:&ldo;雲兄高明,小弟佩服。今日既有如此雅興,不如請雲兄再出一題如何?&rdo;&ldo;吟詩未免缺乏新意,不如換衣樣助興,二位覺得呢?&rdo;流雲鳳眼流轉,輕巧地避開話題。開玩笑,再來?那他就只有連三歲孩童都會的&lso;舉頭望明月&lso;那一類了,豈非笑掉人家大牙?&ldo;依雲兄之見呢?&rdo;慕容翎斜睨著流雲,心下想著不知這傢伙又出什麼鬼主意整自己,不免有些惴惴。之後證明,跟這個傢伙在一起,果然沒好事!流雲輕輕挑眉,勾起的嘴角現出一絲難以覺察的邪氣:&ldo;比舞。&rdo;&ldo;比武?&rdo;眾人不由吃了一驚,這間『媚鳳閣』可經不起這麼三番幾次的折騰。&ldo;在下武藝平平,實在不敢獻醜。不是&lso;武功&lso;的&lso;武&rso;,是&lso;舞蹈&lso;的&lso;舞&rso;。&rdo;流雲微微笑道。&ldo;不知雲兄還有此藝,當真令在下刮目相看那。&rdo;慕容翎顯然極為不屑。說自己&ldo;武藝平平&rdo;,不是諷刺人麼!自是不知流雲並不想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才故意說自己&ldo;武藝平平&rdo;。&ldo;堂堂男子漢,怎會跳舞?&rdo;文玉瀟有些不明就裡。周圍的人也是一片譁然。流雲眉梢微挑道:&ldo;又何不可?&rdo;說著,他鬆開懷中人兒,站起身,緩步走到慕容翎面前,二話不說,將他拉起道,&ldo;我需要慕兄配合,可否賞臉?&rdo;慕容翎忽覺右眼跳了三跳,卻也不好推拒,且看他要刷何花樣。眾人自覺讓出一塊空地,伸著脖子望著。角落中的錦衣男子嘴角擎笑,饒有興趣地瞧著。流蘇幔帳內的藍芹公子&ldo;咦&rdo;了一聲,適時的挑抹起懷中琴絃,崑山玉碎,芙蓉泣露之音由指尖流瀉而出。流雲燦然一笑,右手橫在腰際,左手負背,微微躬身,又伸出右手遞與有些莫明其妙的慕容翎,宛如一位風度翩翩的紳士。慕容翎看著他邪氣的微笑只覺有些恍惚,下意識伸出手,不料被流雲反手握住,竟怎樣也掙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