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通往湘州的大道上,一輛馬車正在疾速賓士,儘管如此,車廂中的茶水卻沒有一滴溢位,很顯然車廂是能工巧匠打造的,同時車伕的車技也無比嫻熟。
車廂中斜靠在軟墊上的人,正是嫵媚至極的趙沁,右手撐著下巴,左手隨意地搭在渾圓挺翹的美臀上,閉目養神,活脫脫一個魅惑眾生地睡美人。
既然是官道,那自然少不了來來往往的人群,以及川流不息的車輛,所以周圍若是寂靜無聲,那一定不正常。
“局首,咱們好像被埋伏了。”車伕不但車技嫻熟,感知危險的能力也是非常了得。
聞聽此言,趙沁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波瀾不驚的臉上是沒有一絲的緊張,只聽她慵懶的說道:難得出一次京,就被人惦記上了,看來有些人已經完全耐不住性子了。把車速降下來,萬一前面挖了坑,我可不想掉進去。
“諾!”車伕的回答既簡潔又幹練。
“既然對方如此處心積慮,自然會現身相見,如此倒是省得咱們大海撈針了。一會你只管禦敵,不用擔心我。”趙沁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暗處隱藏著數十名織造局高手。
“諾。”
話音剛落,道路兩旁的密林中便傳來了密密麻麻的打鬥聲,從聲音中便可以判斷,雙方交手的人數旗鼓相當,一言未發便已拔刀,顯然是奔著索命而來。
“籲。”趙沁的命令是把車速降下來,而車伕之所以急停馬車,是因為道路前方忽然出現了一位黑衣蒙面的劍客。
在馬車停住的那一刻,趙沁也隨即睜開了雙眼,但姿勢卻始終未變:“去吧。”
“諾。”下一瞬,車伕便與劍客交上了手。
“如今只剩下我自己了,想殺我就趕快動手吧。”趙沁抿了口茶,聲音一如既往的嫵媚,根本不像是在跟敵人說話,反而像是在呼喚情郎來車中幽會似的。
“好一個騷氣十足的婊子,等爺爺殺了這幾個礙手礙腳的小崽子,馬上就去車裡疼你。”說話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大和尚,從他腰間別著的葫蘆可以看出,這位偽大師顯然是又好酒又好色。
騷氣十足加婊子,高貴的趙沁哪曾受過這樣的羞辱,頓時一臉的厭惡:“殺他之前把他的舌頭先給我割下來。”
“諾。”聲音是從車後傳來的,三個長相一模一樣,連身高、體重以及聲音都幾近相同的年輕人,霍然現身,“諾”字剛落地,三人已將大和尚圍在了中間,同時三把劍也快如疾風地刺向了上、中、下三路。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快的劍,即使躲過了咽喉,也難以躲過心口或小腹,於是大和尚直接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那就是一動不動,剎那間,三把劍便精準的刺到了一開始就瞄準的部位,但劍都彎了,卻沒有刺進一分。
難怪大和尚的嘴如此惡毒,原來是練就了一身刀槍不入的武藝,不然就他這張臭嘴,早已死過幾百回了。
“你們這三個狗孃養的,刺爺爺哪裡不好,竟然要把爺爺的寶貝給割下來,真是好不懂事,幸虧爺爺下面硬,不然都沒法疼你們廳首了。”大和尚滿臉的不屑,一邊輕鬆的硬扛著似撓癢癢一般的利劍,一邊還不忘用他的臭嘴討著便宜。
而另一邊車伕和劍客也是打的不可開交,二人倒是勢均力敵,誰也沒賺到對方便宜,彼此皆是真氣大放、全神貫注,很顯然勝負只在一毫一厘之間,就看誰會先露出破綻。
樹林中人影翻飛,刀聲大作,時不時傳來一聲悶哼,唯有趙沁無所事事。
大和尚不但身形高大,一雙手更是大如蒲扇,一巴掌扇過來當的是虎虎生風,要是不小心捱上一掌,想要再爬起來簡直是個奇蹟。
三劍客很年輕,但殺的人卻一點也不比大和尚少,尤其能被趙沁作為後手,自然有他們的獨到之處,例如片刻間他們就已經將大和尚研究透徹。
刀槍不入、孔武有力,仗著這兩點大和尚才肆意橫行,但笨重的他步伐遲緩,出手速度慢,而他這個嗜酒好色的假和尚絕對不是正宗的佛家金剛,頂天練就了一身鐵布衫。
既然是鐵布衫那自然就有一處一戳即破的命門,所以三個人一直在快速的朝著不同的穴位出劍,同時依靠著敏捷的身形,靈活的躲避著大和尚那對比臉還要大的手掌。
反觀大和尚仗著一身蠻力,雙掌在不停的揮舞著,一張嘴一刻也沒捨得停,簡直是把趙沁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深入而又齷齪的問候了一個遍。
趙沁今天算是大開了眼界,畢竟一輩子也沒聽到過這麼多的汙言穢語,作為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