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橋和綠蘿是真的累壞了,天都黑了,兩個人依然沒醒,如此倒真是便宜了於小懶。流了不少血,身體依然還很虛弱的他,愣是沒捨得睡,但凡上眼皮狂打下眼皮,他就狠狠的捏一下自己得左手,以至於讓正在癒合的傷口再次撕裂開來。
“你幹嘛呢?”悠悠轉醒的綠蘿,看到正在自殘的於小懶,頓時張大了嘴巴。
“噓。”於小懶毫不遲疑的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怎麼了?”聽到聲音的南橋,頓時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
“那個我我剛剛做噩夢了。”作為情感大師的綠蘿很清楚於小懶的心思,尤其當她發現於小懶立刻裝睡之後。
“喔,坐著睡覺真是太不舒服了,腰好酸啊,那個你做了什麼,誒,他的左手怎麼又出血了?”南橋並沒有完全清醒,所以聰明的她,並沒有發現綠蘿和於小懶的秘密。
“是不是咱們睡著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他了。”南橋的腳就在於小懶的手邊,所以神助攻地綠蘿立馬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啊。”南橋看了看自己右腳上沾了血的鞋子,頓時充滿了愧疚:“那個應該是我不小心踩的,實在是太困了,沒想到竟然”
“南小姐,金瘡藥在這裡,我去打水。”綠蘿看著南橋愧疚的表情,立刻心虛的離開了馬車。
下一刻,於小懶的手,被南橋握住了,這是他在清醒狀態之下,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與南橋的肌膚之親,這種感覺,只能用美妙來形容。
尤其感受到南橋那小心翼翼的動作,真是連心都化了,於是身體瞬間酥軟的於小懶,默默地攥緊了右手。
“南小姐,您睡醒了嗎?您想吃點什麼,我讓火夫去做。”聽到動靜的杜老實,立刻來到車旁。
“杜大叔,南小姐現在正在給於副統領處理傷口,她喜歡吃什麼我知道,走,咱們一起去找火夫。”端水回來的綠蘿,立刻支開了好心辦壞事的杜老實。
“哦哦,好。那個副統領他”
“還在睡覺。”綠蘿將水盆放進車廂,轉過身立刻給杜老實使了一個眼色,隨即搖了搖頭,無奈的輕嘆一聲,然後拉起完全沒有理解其中深意的杜老實,徑直向遠處走去。
解開紗布,然後用沾了水的棉布輕輕擦拭掉溢位的血液,緊接著再撒上金瘡藥,最後用新的紗布包紮起來,這一套動作,南橋一氣呵成。
而於小懶簡直是太享受了,以至於完全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的疼,臉上也抑制不住地流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而嘴角更是禁不住地上揚。
於小懶閉著眼,自然看不到自己得表情,但南橋卻是清醒的,雖然天色已黑,但今天卻是陰曆十六,一個比十五還要圓的月亮掛在當空,明亮的月光透過車窗毫不保留的灑了進來。
“裝睡很開心嗎?”南橋此刻的語氣像極了冰冷的百里浮玫。
對於蕭慕言怕百里浮玫一事,作為嫡系的於小懶簡直是太清楚不過,而且聽到蕭慕言嚎叫次數最多的人也是他,但清楚不代表瞭解,所以於小懶始終很納悶自己公子為何會那麼怕大小姐,但此刻他徹底理解了,而且無比的感同身受。
“我,那個其實,是”於小懶頓時一臉驚恐地坐了起來,本能的想要解釋,但下一刻,卻忽然一把掀起了車簾,著急忙慌的躥了出去。
此舉雖然突兀,卻讓生氣的南橋立刻忘記了生氣,反而一頭霧水地下了馬車,急忙追了上去:“你怎麼了?”
聽到動靜的綠蘿和杜老實,也立刻跑了過來,二人皆是異口同聲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沒事,別跟著我,我馬上就回來。”於小懶扯著嗓子、跑的飛快,連劇痛都無暇顧忌。
“南小姐,副統領怎麼了?”杜老實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問了他一句裝睡很開心嗎,然後他撒開腿就跑了。”
聽到裝睡兩個字,本來也要詢問的綠蘿,立刻閉上了嘴。
的確是是一會就回來,就在三個人不明所以的時候,於小懶怯懦的回到了馬車旁,像個犯了大錯的孩子似的,低著頭,尤其怯懦的表情,不由讓綠蘿一陣恍惚,彷彿看到了蕭慕言的影子,每次被自家小姐教訓時,主子就是這個模樣。
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跑走,顯然要給面前的三個人一個交代,但於小懶卻難以啟齒,而更棘手的是,把南橋給惹生氣了,這一刻於小懶極度想念公子,如果他在,定然能幫自己度過難關。
“小懶,你咋啦?”杜老實心中把於小懶當做了兒子,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