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訊息之後,不止李衛公和一干將領,連楊成俊也親自登上了城樓,看著城下建安軍如此詭異的造型,所有人都變成了丈二的和尚。
“李大人,你不是說外城已無火油可以蒐集了嗎,那投石機旁邊堆成小山的罈子裡裝的又是什麼?”
“呃”很顯然李衛公也不知道答案。
但下一刻所有人都深刻的領略到了罈子裡的法寶是何物。
時間回到天亮之前,放完火的欒文雄回到了西門城樓。
“欒將軍,怎麼樣?”作為兒子,無論如何都要在撤離之前,將自己親爹的屍體帶走。
此一時彼一時,前些天全天下關注的是建安軍何時能夠攻進內城,徹底佔領大梁;自從大燕軍集結的訊息不脛而走之後,所有人的關注點也隨之發生了變化,那就是建安軍撤走之前,能不能要回趙宣義的屍首。
於是,要不要得回來,關係到建安軍的顏面;給不給他們,則和梁國的顏面有關。所以,如今的大戰儼然變成了一場面子戰。
“火燒的很旺,話也給他們說清楚了,但以末將所見,楊成俊和李衛公現在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所以”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放大招了。”
“世子,您的意思是?”
“來人。”
“小的在。”
“午時之前,把我說過的東西全部準備好。”
“諾。”
“欒將軍,辛苦了,趕緊去休息休息,午時一過再給他們來點新鮮的。”趙厚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其中還難掩興奮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呃,是。”欒文雄雖然不明所以,但服從軍令本就是他的天職。
時間回到現在,只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欒文雄向前輕輕揮動了一下右手,霎時間一罈罈的不明物體徑直向內城飛去。
隨著罈子落地,刺鼻的巨臭瞬間瀰漫了整個城頭,眾人剛剛捂住鼻子,下一輪的投射再次襲來。
裝滿了屎尿的罈子簡直是無窮無盡,片刻間城牆、城頭、城內就被濃濃的臭味覆蓋。
最可惡的是,罈子在碎裂的一瞬間,裡面的腌臢之物會像天女散花般四處飛濺,簡直是防不勝防。
“狗日的楊成俊,狗日的李衛公,狗日的梁國所有大臣,以及狗日的梁國官兵們,要嗎把我主公的屍首乖乖的送出來,要嗎出城一戰,不然我讓你們內城徹徹底底變成一座糞城。”雖然鼻子裡塞著棉花,但,總之欒文雄是捏著鼻子說的。
“要多少有多少,先拉都來得及。”
“餓了說話,管夠!”
“縮頭烏龜楊成俊,陰險小人李衛公。”
顯然建安軍戰士的口號,事先排練過,不但整齊,而且內容既貼切、又押韻。
只是一炷香,內城內已幾乎已沒有了落腳的地,尤其駐防的數萬戰士一個個都像從糞池裡洗過一樣,甚至連被層層保護的楊成俊都難以倖免。
這個味道、這個成色、這個稀稠程度,楊成俊已然到了崩潰的邊緣,只見其張大了嘴巴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李大人,士可忍孰不可忍,和他們”
“殿下,切勿開口,小心啊,哎呀”李衛公捂著嘴急忙提醒,但還是晚了。
“殿下、那個殿下,趕緊拿水,快一點,快、快,殿下您您趕緊漱漱口。”
一群將領此刻哪裡還顧得上自己,一股腦的將楊成俊圍了起來。
“趕緊扶殿下進樓。”
“快點把門關上。”
城牆上亂作一團,而城下的建安軍卻是高了大興。
“拋,把這五千壇給我統統拋乾淨,不要捨不得,有的是!”
整整一個時辰,幾十臺拋石機就一刻也沒有停過。
儘管被欺負成這樣,內城中的梁軍依然沒敢開啟城門。
梁國總共就這些兵力,要是拼沒了,也就只剩下楊雲霆那邊的十萬大軍了,而且大燕軍眼看就要來了,勝利就在眼前,說什麼也不能再把城丟了。
“再繼續下去咱們內城就徹底被屎尿淹了。”
“那你說怎麼辦?難不成乖乖把趙宣義交給他們,如此咱們豈不成了天下最大的笑柄。”
“都到這份上了,怎麼也得忍下去。”
“忍?怎麼忍?你聞聞我身上這味。”
城樓內,怒火中燒的將領們,一邊捏著鼻子、一邊發著牢騷。
“諸位,與其在這裡發牢騷,不如趕緊回去洗刷乾淨,然後吩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