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問的,都問了,此刻距離蕭慕言下榻的客棧還有一小段路,正當趙雲瀾剛要猛然告訴蕭慕言趙沁已死的訊息,從而進一步徹底觀察蕭慕言反應的時候,卻被直接跳到車上,同時一把掀開車簾的趙廉給打亂了。
“蕭兄,你回來了,怎麼也沒有提前說一聲。啊,殿下也在,趙廉見過殿下。”
“趙世兄免禮,快,進來坐。”
趙雲瀾不僅嘴上客氣,還很是熱情的挪了挪屁股,但趙廉卻直接坐到了他對面的長凳上,顯然是沒有注意到。
“我這不是怕耽誤你喝酒嗎。”聞著趙廉身上的酒氣,蕭慕言立刻打趣道。
“喝酒事小,迎接世兄事大,再說連殿下都親自來了,我哪裡有不迎接的道理。”趙廉的語氣依舊無比鄭重。
“趙世兄,你應該有所不知,蕭世兄為了抵禦洪水,以身犯險,耗光了內力,一連昏迷了好幾天。”
“啊,竟有此事。如此我就更是罪上加罪了,畢竟本應和蕭世兄一同前去,但...”
“小事而已,你切莫自責,放心,不耽誤和你一起喝酒。”
看著面前兩人真誠而又親切的聊天,趙雲瀾突然感覺自己很多餘,所以到了客棧門口,便直接離開了,畢竟趙廉和蕭慕言,都沒有留他吃飯的意思。
沒人請自己吃飯,但不代表沒客可請。
黃昏,當丫鬟將最後一道菜端上餐桌的時候,一位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個腳印的進了刺史府。
而且事先既沒有通傳吳鳳山,也沒有稟報趙雲瀾,只是隨行地手下給看門的衙役,隨意的亮了亮織造局的腰牌,便攙扶著三百多斤的局首,堂而皇之的邁過了刺史府的門檻。
“大人,外面來了一批人,只是亮了亮腰牌,老奴還沒看清,他們就進來了。”管家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吳鳳山的書房。
“為首之人什麼樣?”
“胖,史無前例的胖。”
吳鳳山雖然沒有見過趙瑄,但趙瑄的特點卻早就耳聞,只是沒想到他居然到的這麼快,如此更是代表了未知之事的嚴重和可怕。
“進院的有幾個?”
“就他一個。”
“朝哪邊去了?”
“後院。”
“那就和咱們沒有關係,立刻去告訴府內所有人,權當什麼都沒有看見,要是有人多嘴,立斬不饒。”
“是。”
很顯然,只要趙瑄不來找他,吳鳳山是絕對不會主動露面的。
趙瑄晃晃悠悠的來到後院,李貴已在門口等待。
“見過趙局首,殿下命奴才前來帶路。”
“殿下此刻在幹嘛?”
“回局首,殿下正在用膳。”
“來得早還真是不如來的巧,路我知道怎麼走,你去後廚給我拿副碗筷。”
“嗻。”
依舊是滿滿一桌子的菜,不僅豐盛而且昂貴。
“趙瑄參見殿下。”
“免禮,不知道你來,所以就沒等你。”顯然趙雲瀾已經開吃了。
“不用等,又沒有外人。”趙瑄一邊說著,一邊將兩個方凳並在了一起,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隨即從李公公手中接過碗筷,然後旁若無人的狼吞虎嚥起來。
就這樣,趙雲瀾坐在那頭,趙瑄坐在這頭,兩個人誰也不理睬誰,均是自顧自的吃著眼前的菜。
論吃飯,趙雲瀾自然不是趙瑄的個,所以在趙雲瀾吃飽離開的時候,趙瑄尚處在開胃狀態,桌子很大,所以趙瑄根本夠不到趙雲瀾面前的菜,於是半飽之後,趙瑄直接坐到了趙雲瀾的凳子上,當然並沒有忘記再加上一個。
大燕最知名的兩個胖子,一個是安西王趙廣安,另外一個就是趙瑄,二人的飯量旗鼓相當,但區別是趙瑄滴酒不沾,所以趙瑄吃飯的速度比趙廣安快了很多。
半個時辰之後,趙瑄來到了趙雲瀾的書房,茶已沏好,擺在趙瑄面前的是一條長凳。
“你怎麼來湘江了?”
“殿下何必明知故問。”
“裝作不知道,也總比直接往坑裡跳的好。”
“坑?殿下的意思,是我們織造局不僅冤枉你了,還膽大包天的給皇子挖了坑?”
“不然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殿下掰扯掰扯。三個月前,郡主中埋伏那次,路線和人員名單,是殿下交給那個女人的,雖然織造局中被您收買的那個人,急不早的選擇了畏罪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