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言很少喝酒,酒量也很一般,一般到只比一斤好上那麼一點點。每個人酒量不同,喝醉了也是不同。一斤喝醉了是去大雄寶殿尿了泡尿,而蕭慕言喝醉了便是如今的模樣,醉的像一頭死豬一樣。
清晨,醉了兩夜一天的一斤醒了,睜開雙眼,一臉茫然的看著陌生的房間,如果不是看到了身邊的師叔,一斤可能會認為自己被綁架了。
本來不開心的一斤,醉酒的時候就已經忘記了不開心,如今醒來看到了師叔,於是又開心起來。雖然師叔現在不省人事,但一斤還是很開心,聞到房間裡濃濃的酒味,有醉酒經驗的一斤,第一時間就明白師叔喝醉了。
所以他只能轉過頭去問房間裡的另一個人,一個看起來還算清醒的人,雖然不認識,但一斤一向認為:人和人本就不認識,只有去認識才會認識。
於是可愛至極,又單純善良的一斤開口問道:“我是一斤,請問施主如何稱呼?”
一向懶得出奇,幾乎不與他人說話的於小懶,也許是愛屋及烏,也許是喜歡一斤的可愛,更也許是害怕一斤的神仙師父,最也許是綁架了一斤有愧,總之於小懶找到了人生中第二個想去說話的人:“一斤?好奇怪的名字。我是於小懶,你師叔的隨從,我一直在燕北王府,所以咱倆不認識。”
一斤倒是沒在意一個名字叫小懶的人居然說自己的名字奇怪,而是禮貌的打了招呼:“阿彌陀佛,小僧正式見過於施主。”緊接著又問了三個問題:“請問於施主,小僧為何在這裡?施主你為何在這裡?我師叔為何也在這裡?”
一般人如果遇到這三個你我他的問題,大多會認為這孩子喝多了。但於小懶一直都不是一般人,只見他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更認真的回道:“你在這裡是因為我,我在這裡是因為公子,公子在這裡是因為路過這裡。”
一斤不由疑惑地問道:“於施主,小僧在這裡為何是因為於施主?”
於小懶昨晚沒有喝酒,但此刻卻感覺有些頭疼,頭疼的原因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繼續認真的想了想,最終選擇了最誠實的回答:“因為我把你從洞中扛到了馬車上。”
想到好幾種可能的於小懶,打死也沒想到一斤居然只是說了這麼一句:“阿彌陀佛,小僧很重,有勞於施主了。”
於小懶瞬間茫然了,和他一樣茫然的還有幾個孩子。
白雲山向西二百里,有一個叫後邱後的村莊,幾個七八歲的孩子正在田間玩耍,突然一個身穿僧衣的身影從半空中一閃而過,在前方數十丈處落下,瞬間又騰空而去。幾個孩子頓時驚掉了下巴,緩過神後立刻跑回了村子,在村頭大槐樹下嚷嚷著他們剛剛見到了神仙,聚到樹下的村民自然笑的不行,唯恐他們不信,幾個孩子爭先恐後的描述起來:
“真的有,我們都看見了!”
“他說的是真的,雖然沒看清樣子,但穿了一件和尚的衣服。”
“嗯嗯,是白色的,手裡還拿著,那個叫什麼來著...”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那是柺杖,韓大叔那年摔斷了腿,拄過啊.。”
“哎呀,你們居然還不信,你們就笑吧,我們不跟你們說了...”
這些孩子自然不知道他們嘴裡的“神仙”要去哪裡,就像一斤也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一樣。
沒有被問罪的於小懶緩了一會,突然發現對這個又白又胖的小和尚莫名有些喜歡:“沒事,我有的是力氣,對了,你為什麼不問我們要去哪裡。”
一斤一臉童貞的說道:“到了自然就會知道。”
這一刻,於小懶對這個小了自己好幾歲的小和尚,不僅越發喜歡,心中更是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情,以致於懶得一直賴在床上,到現在都沒有挪窩的於小懶破天荒的掀開被子,起身要給兩夜一天沒吃飯的一斤去找吃的,但被一向都很勤快的一斤制止了,於小懶只好立馬又躺回了被窩裡。
幽蘭驛站作為傳遞軍情奏報以及接待官家和武將的中轉站,幾乎沒有來過和尚,而一個七八歲年紀、身材胖嘟嘟,任誰看上一眼都感覺可愛的一斤,自然成為了眾人的焦點,尤其這個小和尚還是小王爺帶來的,更是討人喜歡。於是一斤只是僅僅問了一句“請問施主,廚房在哪”,便有好幾個人給一斤端來了香噴噴的飯菜。又過了一炷香,一斤不但吃飽喝足,更是和眾人已由陌生變為熟絡。
一斤雖然很小,但隻言片語間便讓於小懶敬佩,於小懶何許人也:一個自我感覺良好到極點,根本不在乎他人眼光的人;也是一個可以和癆病鬼拼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