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於小懶來了之後,寧靜的小院便翻天覆地的熱鬧起來,確切來說是於小懶沉浸在一個人的狂歡中。
蕭慕言還好,但楚辭快要瘋了,每天晚上被於小懶吵的睡不著,每天早晨被於小懶吵的睡不醒。
於小懶依然還是那麼懶,這三天除了吃飯和上茅房,始終窩在搖椅上。但只要是醒著嘴就沒有停過,關鍵是他還不重複,說不完的這個人、那個事,越說越興奮,讓從來沒見過如此景象的楚辭頗為震撼,在他印象中,奇懶無比的於小懶平時不僅沒話,連屁都懶得放,可在蕭慕言身邊完全像變了一個人。
“於碎嘴”是楚辭繼這個貨之後,給於小懶新添的稱謂,可此刻的於碎嘴卻沒了一點聲音,因為蕭慕言剛剛出去了。在蕭慕言一隻腳邁出小院的那一刻,於小懶就徹底閉上了嘴,安靜的就像他不存在一樣。受盡折磨的楚辭,只盼著蕭慕言可以晚點回來。
剛剛出門時,蕭慕言特意問了楚辭一句:“還好嗎?”憔悴的頂著兩個黑眼圈的楚辭回了一句:“死不了!”
於是,此刻已經走在街上的蕭慕言依然還在笑,又想到一向無精打采的楚辭現在越發的無精打采,就更是停不下來。直到到了刺史府門口,蕭慕言才恢復如常。
這次到了門口,倒是不用在等,小廝一眼便認出了蕭慕言,連忙跪下請安,然後立即喊人前去稟報,而他自己則是殷勤的引著主子的主子向府中走去。對於這次蕭慕言的到來,周雍翰並沒有上次的驚訝,依然得體的寒暄之後,便將蕭慕言帶到了書房,緊接著從袖口中拿出一封未拆的密信遞給蕭慕言,低聲說道:“小王爺,半個時辰之前到的,也是八百里加急。”周雍翰說完便關上門自行離開。
蕭慕言看了一眼封泥,然後撕開封口,將信開啟,映入眼中的只有兩句話:上月初四她現身金陵,片刻離開。三年前他死於棄城,屍體不明。
一封沒有署名,只有他和她的信,別人看來自然是一頭霧水,但對蕭慕言來說,足矣。指尖雷現,手中信瞬間燒為灰燼,然後不等周雍翰回來,便開門走向院中。
院中站著周雍翰的兒子,一身綠袍、英姿颯爽。見到蕭慕言立馬單膝下跪:“周雨亭見過小王爺。”好像早就知道周雨亭會出現一樣,蕭慕言並沒有感到詫異,上前扶起周雨亭,笑道:“周公子無需多禮。”只是說了這麼一句,便眉毛一彎,笑意全無。更是直接轉身面無表情的看向湖中,全然不再理會周家公子。如此不諳世事的舉動,讓周雨亭不由一愣,但轉眼間便像明白了什麼似的,從容的站到蕭慕言身後,神色如常的陪著。
一炷香,兩個人沒有任何一絲交流,但遠處坐在閣樓裡的周雍翰卻清楚的知道,無聲勝有聲的真正含義。微微一笑,周雍翰低聲對周雍軒說道:“咱們這個小王爺行事當真是別出一格,手段更是高明。”周雍軒喝了一口茶,面露欣喜的說道:“雨亭不遑多讓。”
“周兄好深的韜晦。”蕭慕言終於開口,只是語氣無比淡然。
“小王爺謬讚,在下被主子一眼看穿,何來韜晦之言,倒是真心佩服小王爺。”周雨亭抬手行禮,神色依然如常。
聽到周雨亭的回答,蕭慕言也不由一震:院中等我是為了表明周家對蕭家絕無二心,周家公子甘做人質;初次見面被我晾在一邊,轉瞬就明白我是在考驗他的耐力和涵養;稱呼他為周兄,便立刻回我主子,一句話不僅表了忠心更是寵辱不驚。
想到這裡,蕭慕言開口笑道:“俗話說虎父無犬子,要我說周兄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早就聽聞周兄才華橫溢,對行軍佈陣亦是駕輕就熟,如果不怕吃苦,去軍中歷練一番如何?”
“小王爺過獎,不過在下一直心繫疆場,如若不棄,僅憑小王爺吩咐。”周雨亭自然不是迂腐之輩,過度謙虛反而顯得虛偽,但心繫疆場卻是發自肺腑。
“自己當的了家?”蕭慕言突然問了一句,畢竟他很清楚沒有周雍翰的吩咐,周雨亭是不會貿然出現的。
“此事當的。”周雨亭斬釘截鐵的回道。
“顧南衣去了南境,如果周兄不覺委屈,先去撿個校尉噹噹如何?”周雨亭本就是周雍翰表達忠心的人質,又如此博學多才,蕭慕言自然樂意收下。
“諾!”說完周雨亭深深作揖。
蕭慕言嘿嘿一笑,沒有理會周雨亭,依然讓他保持著彎腰作揖的動作。然後突然轉身對著閣樓拱手行了一禮:“勞周兄轉告刺史,你我一家人,有事走了!”說完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刺史府。
看到蕭慕言突如其來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