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王府後院有一處偌大的演武場,來過王府的人都知道,這片天地獨屬於安西世子趙廉,平時連安西王都不能隨意入內。
趙廉年僅二十,天生神力,自懂事起便醉心武藝,是安西境內最知名的武痴,擅使一對銅鐧,且性格直率從不恃強凌弱,更沒有仗著世子的身份為非作歹,年紀輕輕已頗有俠氣。
老來得子且僅有一子的安西王,對趙廉極其溺愛,別人的溺愛是孩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安西王的溺愛則是更高一層,那就是趙廉不想做什麼就不做什麼。
正在演武場光著膀子錘鐵的趙廉,在聽到管家的稟報之後,不由轉過身輕聲問道:“你是說燕北小王爺蕭慕言?”
“嗯,具體叫什麼名字,老奴不知,但可以確定來人自稱燕北王的次子。”管家畢恭畢敬的說道。
“好,我穿了衣服這就過去。”趙廉
安西王府正堂,聽到蕭慕言如此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趙廣安不由眯起了眼,死死的盯著他,一副要把蕭慕言內心看穿的神色。
蕭慕言大大方方的任由安西王審視,從頭到尾都沒有絲毫得退縮,更是一臉輕鬆的端著茶杯,慢慢的品著茶,不疾不徐的等待著。
“爹。”堂外傳來趙廉的聲音,也是這一聲爹打斷了堂內的沉默,趙廣安立馬轉過頭滿臉稀罕的看著走來的兒子,蕭慕言也面帶微笑的站起身。
“在下趙廉,見過世兄。”趙廉落落大方的拱手行禮道
“蕭慕言見過安西世子。”蕭慕言也彎身回禮,打過招呼的二人,抬起頭後便彼此打量起來。
只見趙廉和安西王完全不像,尤其是身材不僅比安西王高了大半個頭,全身更是沒有一塊肥肉,加上古銅的肌膚,讓他給人一種鐵打的感覺,臉型方正、濃眉大眼,一看就不是一個心地狹窄之人。
甚至人不可貌相的趙廉,在看到蕭慕言完全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之後,直接開口問道:“與世兄第一次見面,在下痴武,恕愚弟冒昧,聽聞您與鳳棲湖殺了齊道淵,不知此事真假?”
蕭慕言云淡風輕的說道:“僥倖而已。”
趙廉聽聞臉上並沒有任何懷疑之色,反而恭敬的說道:“不知世兄可否賜教一二?”
“現在?”蕭慕言說完,轉頭看了看趙廣安。
“二侄子,你不用看我,你要是方便就指點他幾招,他的事永遠都排在我這個老子前面,就算他讓我減肥我也絕沒二話,咱的事等吃飯的時候再談。”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蕭慕言心中不由一笑,自己來跟老子談事,成不成不說,還得跟兒子打上一架。不過這爺倆還真有意思,兒子倒是很尊敬父親,但當爹的看起來疼兒子疼的甚至有點怕。
趙廉在前帶路,蕭慕言緊跟其後,來到演武場,看見場中那座由精鐵打造的足有一丈高的鐵疙瘩,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拳窩,蕭慕言當即篤定了心中的猜想。
“如果我沒猜錯,世子定然是天生金剛臂,一對胳膊不僅刀槍不入而且力大無窮。”蕭慕言和藹的說道。
“世兄果然不凡,只是一眼便看出了愚弟的體魄,這麼多年來,我也曾拜訪了不少名師,雙臂之力到是越來越大,但其他部位依然是凡人之軀,還望世兄點撥。”趙廉聞言,立刻誠懇的說道。
“點撥談不上,打過再說。”話音未落,蕭慕言就動了,沒有花裡胡哨的招式,只是快速而又有力的一拳狠狠砸向了趙廉。
趙廉也瞬間握拳迎來,眨眼間雙拳轟在一起,頓時發出金戈碰撞之聲,周圍地面也隨之顫抖。
一拳轟完,又是一拳,兩個人絲毫不惜力,速度更是越來越快,短瞬間二人便硬碰硬的對轟了幾十拳。
二人分開,臉上皆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欣喜之色,但演武場的地面卻遭了殃,已被震的石開地裂。
“過癮,真是痛快至極,多謝世兄只用金剛境與愚弟交手,否則...”趙廉刺史心悅誠服,畢恭畢敬的說道。
不待趙廉將話說完,蕭慕言便爽聲打斷道:“無需客氣,我也是有緣得了幾位絕世高人的指點,不然天賦及不上世子。”
“世兄謙虛了,如此年紀便能將齊道淵斬落湖中,放眼天下,唯世兄一人矣。”
“當真是僥倖而已,年前幽蘭峽谷中,七殺堂四人眾中有一人,和世子極其相似,也是天生神力且雙臂驚人,但達不到世子的靈活和堅韌,我只是用一杆長槍便把他穿透,而世子別說一杆長槍,即使山海巔峰境也破不了你雙臂的金剛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