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清全行醫四十多年,自稱是藥王傳人,具體是不是雖然有待考究,但醫術卻極為精湛,即使在聖手如雲的金陵城也是赫赫有名。
藥鋪打烊,孫清全剛剛回到後院,便發現屋中坐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孫清全既不知此人何時到來,更不知此人是如何在眾人眼皮子下,神出鬼沒的進到屋裡。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往往都會一邊大喊,一邊跑去叫人,但孫清全卻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既沒跑也沒叫,只是渾身像打擺子似的發著抖。
看到院中情景,中年男人悠閒地吹了吹杯中的茶葉沫,輕聲說道:“孫聖手,你也真是太小氣了,堂堂金陵城數一數二的名醫,居然喝這麼次的茶葉。”
孫清全倒也算見過世面,雖然已是滿頭冷汗,但依然強裝鎮定的說道:“不知貴客登門,沒有備下好茶,還望多多恕罪。”
聞聽孫聖手的話,中年男不由笑了笑,微微擺了擺手,隨之架在孫清全脖子上的短刀瞬間消失,至於站在孫清全後面的持刀人,他根本沒有看到,更不敢看到。
“院裡冷,孫聖手,進屋說話。”
此話一出,孫清全不禁有些恍惚,心中暗道怎麼感覺我像個客人,想是這麼想,但一雙腳早已乖乖的向屋中走去。
戰戰兢兢的來到桌邊,中年男倒真似主人一般,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孫清全坐下,面帶微笑的說道:“莫要緊張,在下貿然拜訪只因家中有人病了,想請孫聖手去家中幫著診斷而已。”
聞聽此言,孫清全頓時放鬆了許多,忙不迭的說道:“好說好說,這本就是醫者本分,我現在就去拿藥箱。”說著就要起身。
中年男子伸手拍了拍孫清全的肩膀,淡淡說道:“不急,有件事需要跟聖手商量一下,我家中這位病人身份有些特殊,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病了,所以還望聖手務必保密。”
說完不待孫清全回話,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金子,繼續說道:“這是出診費,如果藥到病除,定會加倍感謝。但此事若有一絲洩露,你們孫家滿門...,哎呀,不用害怕,我說的只是假設而已。”
孫清全聽聞立刻又顫抖起來,哆哆嗦嗦的說道:“明白,明白。那個斗膽問一句,如果在下醫術不精沒有...”
中年男呵呵一笑:“孫大夫看你這話說的,我又不是蠻橫無理之人,看好自然有成倍的金子,看不好也實屬正常,你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就好。”
孫清全聽聞不由擦了擦汗,中年男又吹了口茶沫,猛然起身說道:“孫聖手如此仁心,那咱們走吧。”
院門開啟,馬車早已在外等候,中年男率先進入車中,而孫聖全卻被黑布套住了頭。
與此同時,蕭慕言和於小懶正悠閒地走在燈紅酒綠的東乾街上,之所以如此悠閒,是因為他們倆一錢銀子也沒有,不想悠閒都不行。
一天沒吃飯的於小懶倒是在不久前,滿是不解的問過蕭慕言,離開南府時為何沒跟南海大叔要點銀子。本要說又忘了的蕭慕言,卻靈機一動地換了一個答案:用不著,所以沒要。
於小懶除了相信剩下的也只能相信,二人又閒逛了一會,東乾街得說是一條大街,一眼望不到頭,兩個人走了好一會了,還沒走到中間位置。
“小懶,這裡有沒有作惡多端又十分有名氣的人?”
“有。”
“誰?”
“常煥勇,棄城金滿堂賭場的大老闆。”
“很壞?很有名?很有銀子?”
“對。”
“那就好,殺了他,再砸了他的賭場,既能除掉一個惡人,還能讓整個棄城眾所周知,這事是不是很划算。”
“嗯,賭場裡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公子不是說外城也有好人嗎,倒是可以分給那些老實的貧民。”
“小懶,你不僅想開了,還變聰明瞭。”
“哪裡,哪裡,都是公子教導的好,對了公子,到時候咱們是否能留點銀子吃飯。”
“那是自然,走吧,別讓常老闆等久了。”
金滿堂賭場,就坐落在東乾街的中心位置,光是一個門面,就當的是金玉滿堂,尤其高達三樓的招牌,連遠處的瞎子都能看見。
門口站著幾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沒有鞘的大刀磨的又快又亮,而樓裡此起彼伏的下注聲,就連路過的聾子也能聽見。
沒一會,蕭慕言和於小懶便到了賭場門外,與其他來此的客人不同,兩人手中各拿著一根,不知從哪裡順來的棍子。還不等大漢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