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作用,還不值得他吳景如此折節。
這些人中,真正讓吳景在意的就是一人,此人就坐在距離他不遠的席子上,自斟自飲。
那人的打扮也很另類,在場的大夥都是寬衣博帶,而偏就是此人做武人打扮穿了個大袴。
這人看到東道主吳景望向自己,神色從容,舉著酒盞就搖敬了一杯。
吳景心裡不動聲色,又將目光看向了人群裡另外一個焦點人物。
這夥公族、世家中,其實隱隱以兩人為首,其中一個就是那個好點評人物的許劭,另一個就是吳景現在看的這人。
只見此人中等身材,舒眉朗目,長髯飄飄,一幅風神清秀、沉穩練達的儒雅之氣。
其人年紀差不多在四旬左右,但黑髮童顏,口齒整齊,完全沒有他這個年紀,這個圈層那滿口蛀牙的樣子,很顯然,此人是個能養生的。
在場的都是公族世家,雖然國破家亡在即,但言語中還是多談經學之事,甚至又因為彼此門閥不同,隱隱有了爭吵之勢。
這會吳景心裡已經有點厭煩了,雖然他在江東也算得是個豪傑,但奈何實在不擅長經學,聽他們談論這些,整個腦子都暈乎乎的。
現在見他們有爭吵的趨勢,忙出言笑道:
“今日高朋滿座,少長鹹集,真是盛會。只可惜,如今山河破碎,正需我輩用武。不然我也想如諸位一樣,遊于山水,怡然自樂啊!”
說著不在乎眾人臉色微妙,吳景舉起了酒杯,高喊一句:
”為大漢彩!”
說完,一飲而盡。
接著,吳景幕府的那些人也有樣學樣,喊一句就是一杯酒,雖不少是文人幕僚,但和那些婆婆媽媽的公卿子弟們一比,也顯得豪氣乾脆。
吳景壓過這些人一頭後,終於將目光放到了那個特立獨行之人,問道:
“劉君,你可出自沛王一系”
這所謂的劉君,全名叫劉馥,出自沛國的相縣,距離渦口這裡不遠。
此人來奔吳景,就是要帶著宗族一起坐船避難淮南的。
但吳景卻在見了此人後,瞭解了他的身份、故事,卻對此人奇貨可居起來了。
此時,聽吳景問來,這劉馥恭敬站起來,對吳景道:
“回府君,在下雖姓劉,但卻不敢攀沛王一系。”
卻不想吳景揮一揮手,和身邊人笑道:
“都姓劉,而且就在沛郡,即便不是出自沛王一系,那肯定也是高祖子孫。”
在場的人都看出吳景有點醉了,都沒把這句話當回事。
但幕僚中的胡綜卻聽明白了吳景的深意。
在青、徐、揚三州的核心權力層,一直有個想法,那就是按照周瑜此前規劃的,迎立新帝,東南互保。
但對於迎誰,己方卻態度不一。
其中徐州那邊是想迎劉曄作為皇帝,劉曄是揚州人,而且能力突出,按道理應該是孫堅所滿意的。
但偏偏不是這個道理,劉曄是陳登擁立的,那他孫堅一旦接受了這個結果,那就意味著出局。
所以,孫堅這邊也一直想迎一個劉姓宗族子弟,也找了一些,可都不怎麼滿意。
而那邊的曹操也有自己的想法,當年他們就想擁劉焉做皇帝,可這老兒沒擔當,直接撂挑子跑路了。
現在曹操也發現了一個新人選,就是青州人,正是齊孝王這一支的劉繇。
但劉繇這個實際上已經算是遠系宗族了,就這曹操還要迎立,可見其人也是不願意為陳登做嫁衣的。
不過曹操的做法倒是開導了吳景,他覺得自己也可以找一個遠親宗族啊,不過這人並不是那劉馥,而是他的兒子。
沒錯,劉馥的兒子這會才十歲不到,但正是這個年齡才是優勢。
為何因為吳景摸準了一個人的心思,她就是何太后。
其實說到底,迎立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何太后作為大漢的旗幟得在。
你說人心思漢,思的到底是誰不還是有具體的人嘛。
而何太后作為大漢最後一任天下主的正宮,本身就代表了那個大漢的黃金時代,這在情感上就能讓漢臣遺老們接受。
但問題來了,東南這邊無論是立劉曄還是劉繇,實際上都是不符合何太后的利益的。
因為何太后之所以能為太后,那天子必須是她的兒子啊,甚至是孫子都不能,因為大漢沒有太皇太后秉政的。
但劉曄和劉繇都是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