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怕的,但現在要肩負彭城,乃至徐州的門戶,我老周如何擔得起啊。”
說著,周泰還指著自己佈滿血絲的眼睛:
“老魯,你再看我這眼睛,實不相瞞啊,老周我是已經好幾個晚上沒睡好了。你們文人嘴裡有個說法,叫什麼沒,什麼嘆的。”
魯肅糾正了一下:
“是夙興夜寐。”
周泰一拍腦門,連忙點頭:
“是是是。老魯啊,還得是有你在,沒人幫襯,這些日光軍中那些文書我都看得頭疼。”
這些話從周泰嘴裡說出來,魯肅是相信的。
就他本心來說,周泰這樣的文化素養,其實就只能為一扈將,但魯肅明白,陳登身邊到底是乏人用,只能將周泰推到這個位置上。
就在周、魯二人在聊著的時候,前面十餘騎奔了過來,人人都鮮衣怒馬。
他們一來就高喊:
“鎮東將軍行駕到!”
隨著這聲高呼,周泰大步上前,然後身邊的魯肅等人跟上,再然後他們所有人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從南面的天際線上,一條赤色的巨龍蜿蜒出現在眼前,無數塵土在飛揚,多得好像繁星一樣的旗幟在飄蕩,這是多麼的壯觀。
由周泰帶頭,一眾人齊齊歡呼。
他們東土的保護人,徐州的英雄,江淮第一豪傑,鎮東將軍陳登陳元龍,來了!
……
千軍萬馬交馳而過,周泰攜彭城文武就這樣伺立著,其間煙塵四起,打得一眾人都是灰土土臉的。
在周泰身後的隊伍中,時不時有文吏忍不住吐吐沫,大失儀態。
這讓周泰很不滿,怒氣已經掛在了臉上。
他將陳登當成天下最尊貴的人,不想因為這些人的失態而讓陳登不滿。
可就在他準備訓斥的時候,邊上的魯肅從身後捏了一下他的袖子,再然後他就聽到前頭傳來一聲溫和的笑聲:
“幼平,何事又生怒呀。”
周泰猛然抬頭,整個人都激動難耐,可等他看清前頭那人時,眼眶卻一下子就紅了。
原來前頭開來十幾輛戰車,車上皆是軍鼓、旌旗,而那位鎮東將軍陳登就這樣立在頭前的一輛戰車上,笑晏晏的看著周泰。
但周泰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家主公的臉比上次分別時要蒼白太多了。
而且主公的精氣神都要比過去要差得好多,這讓周泰如何不擔憂。
於是,他伏在地上,忍不住哭道:
“主公夙興夜寐,一定要保重身體啊,我徐州百萬生黎都在主公肩上,主公萬萬不能倒下啊。”
你別說周泰剛從魯肅這邊學了個“夙興夜寐”,這就現學現賣起來了。
但可惜前面說得還像那麼回事呢,可後面一句話又暴露了他大老粗的本質,誰家好下屬會這樣勸誡上司,不能倒下
不過陳登也不在乎這個,雖然精神頭不好,但還是利落的跳下了戰車,充分顯示了他這個馬上將軍的英武。
陳登扶起周泰,然後對他的邊上的魯肅打趣:
“子敬,幼平在你身邊耳濡目染下,這文辭倒是長進不少。”
魯肅看著陳登的蒼白的臉龐,心中不安,但他不會當眾說這個,只是對陳登深深一拜:
“下吏攜彭城文武恭迎大將軍!”
陳登擺了擺手,正要說話,邊上的周泰則喜滋滋的道:
“咱這文采可不是從老魯那學的,就是和家父陳老太公學的。老太公還希望我多讀書呢。”
這句話直接將陳登給弄不會了,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哈哈大笑。
而魯肅則頗為尷尬的對周泰小聲道:
“幼平,不是家父,是令尊,是令尊呀。”
周泰弄不明白,這怎麼就好笑了家父不就是主公家的老太公令尊是個啥
不過陳登的大笑倒是讓在場諸人緩解不少壓力。
頓了頓,陳登走到下了道邊,然後就僅讓周泰和魯肅二人跟隨著。
三人在道邊就這樣看著大軍不斷北上,其目的地就是北面的彭城。
陳登舒出一口氣,問周、魯二人:
“你們說泰山軍選擇的主力方向真的是彭城嘛”
周泰率先說話:
“這還有甚疑惑末將麾下探馬都匯來情報,都是說泰山軍進攻方向正是我徐州彭城。”
陳登撇了眼魯肅,示意他說一說。